林琼神情漠然,似乎只是一时发发善心,给不相干的人带句话,至于沈谦具体要怎么做,她一点都不关心。皱着眉头喝了两口粥之后便道:“周嫂,倒了吧。”起身离开了餐桌。
沈谦一想江灼就在楼上,更没那个心思继续吃喝了,勉强又喝了几口粥,也说自己累了,把碗一推,径自上楼。还弄得周姨盛出一小碗粥尝了又尝,怀疑是自己的厨艺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一个两个吃的都那么痛苦。
沈谦的卧室就在二楼,他上去之后推开门一看,只见窗帘被拉开了小半面,江灼正抱着手坐在窗台上,侧脸看着深邃夜空中的那一轮明月,不知道在想什么。
广阔而黑暗的背景下,淡淡的月光映出他闲散却依旧挺拔的身形,沈谦的心头竟然没来由的一颤。
随即,江灼听到声音,转头看见他,然后跳下了窗台。
沈谦关上门走进了房间,似乎要掩饰什么似的笑了笑,说道:“江少要来做客,光明正大的说是我朋友就可以了。这样可显得沈家招待不周。”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敌非友,彼此间又是提防又是试探,这回最起码知道立场一致,虽然也算不上朋友,但沈谦的调侃明显是为了活跃气氛,带了几分轻松之意。
江灼也是微微一笑:“沈家的事你目前还能做的了主呢?”
这位少爷可真会捡扎心的话说,沈谦的表情略僵,又不好反怼,只能无奈苦笑道:“江少这话说的……我根基不稳,不可能跟父亲当面对峙,私下里倒是调查了一些,虽然应该不会被他察觉,可惜也没有太多收获。”
他走近江灼,压低声音说道:“不过我有一个怀疑。”
江灼:“哦?”
沈谦道:“按照我从昏迷中醒来之后的身体状况判断,我母亲虽然被沈子琛害的煤气中毒,可未必没有抢救回来的希望。但是后面送医的时候或者到了医院里面,可以操作的余地就很大了。”
江灼不置可否,沈谦又说:“虽然当年涉及这件事的医护人员都已经无法找到,不过我已经有可靠的人证证明,在母亲刚刚被送上救护车的时候,父亲就已经得到消息赶来。”
江灼道:“我就是挺想知道,你现在是要证明你的母亲是沈鑫害的,还是想证明沈鑫无辜?”
沈谦被江灼的问题问的语塞,顿了顿道:“那毕竟是我的亲生父亲,我自然希望他是个好人。但不管怎么说,假如确实证明害死我母亲的人真的是他,我也绝对不会犹豫退缩。”
江灼道:“真要拿出什么铁板钉钉的证据来证明一件当年都没有查出来的凶杀案,那可实在是太难了。你如果真想知道,我建议你是等着沈鑫自己说。”
沈谦道:“我试着套过他的话,可是没有从他的回答中找到半点异样。问的次数多了,我反倒会先被父亲怀疑上。”
江灼听他说的谨慎,忽然又想起林琼之前种种的小心和刻意疏离,他忍不住问道:“沈鑫很多疑?”
沈谦道:“这么说吧,小的时候,他给我的感觉就是全知全能。你想背着他做任何的事情都会被发现,只不过区别在于他心情好不好,愿不愿意揭穿你。所以虽然父亲对我一直不算严厉,我却对他有些害怕。”
他说到这里,江灼冷笑了一声。沈谦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停口看向江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