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子,胜不骄败不馁,而且遇事一点也不急躁,特别的稳得住。
这样的对手,一点也不好对付,因为他似乎心里就十分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每一步都走的稳当,攻心之术完全不好用,他像是一个没有破绽和弱点的人,防守的无懈可击,你拿他完全的没办法。
一开始萧翊是没把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看在眼里的,以为只要北方诸城严防死守,靠着萧氏这些年的积累,要败这平地而起的一个小子完全不在话下,但是猝不及防,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事态已经演变到他难以控制的地步,他实在也是颇有压力了。
他对顾泽还是信得过的,所以也未曾多想:“宣。”
之后又重新看向管公公:“接着说吧。”
小太监出去传话,片刻之后顾泽就走了进来。
萧翊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拘礼。
管公公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到底只是他自己胡思乱想的无稽之谈,确实也无甚可忌讳的,他便斟酌着用词道:“就是顾侍郎的那个腰带,上面绣工的针法有一种是宫里绣娘的不传之密……”
顾泽听他们居然在谈论顾温,也不由的跟着重视几分,微微蹙眉。
皇室自有皇室的威严和特权,有些东西,一旦被他们列入专属,就不再允许他人染指,这是僭越,是对他们权威和所设定的规则的挑衅。
但是顾温不至于糊涂冲动至此,总不能是为了婚事被毁就用这种方式来挑战皇权君威的。
所以,顾泽一时间也没太急着为其分辩。
显然,以萧翊对顾温的了解,他也本能的觉得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曲折的,就也没发作,只以眼神示意管公公继续。
管公公心中也甚是纠结忐忑,脸上表情就更加为难起来:“陛下有所不知,就是同样的刺绣技法,不同的人绣出来的东西也不尽是相同的。并且御用绣娘的技法不外传的,就是那些绣娘当中也仅有几个人会,顾大人腰带上的平安如意纹样……”
因为萧氏一族就是萧翊最大的忌讳,他又再次顿住,面有难色的踟蹰起来。
萧翊道:“朕恕你无罪,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他本来就不是个脾气太好的人,加上最近被沈砚的起义军搞得心烦,就更是失了平时的耐性和稳重。
管公公虽然得了特赦,也还是惶恐的扑通一声先屈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