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她连沈砚这个人都收留在家里了,只要觉得大品行没问题就好,哪里还会管他平时关起门来都做什么消遣的?
大概也就是因为她对他太信任,太不好奇,就导致沈砚也很放心,东西都是随手随便放的。
发现了他抽屉里这个东西,崔书宁的心情很不平静。
她也没犹豫,趁着他人不在,立刻就大翻特翻,把自己能想到的地方全部查了一遍。
然后
同样是被沈砚扔在抽屉里的那根木簪就也被找了出来。
别的还有一些崔书宁也看不太明白的写写画画的疑似地图草图的稿纸。
她会注意到那根不起眼的旧木簪,实在是因为这些年她将沈砚养的精细,他吃穿用度上都是一等一的好东西,这么一根旧木簪实和他别的东西扔在一起太过格格不入,也太扎眼了。
而那木簪上的小机关也并不难发现。
这时候沈砚还没回来,崔书宁一个人坐在被她翻的一团糟的屋子里,精神一时有些恍惚,直到桑珠忙完还没见她回自己那边找过来。
推门看见沈砚这里跟被打了劫一样的场面也是吃惊不小:“这是……家里招贼了?”
崔书宁的思绪被她打断。
她回过神来,低头从袖子里缓缓探出指尖又盯着那个被她握的温热的物件看了两眼,后才嘲讽的冷笑出声:“招贼?怕不是我在这家里给养了个贼吧!”
飞快的收拾好散乱的思绪,她这才抬眸看向站在门口无处落脚的桑珠:“去给我找个大夫来。”
“啊?姑娘您是哪里不舒服吗?”桑珠仔细的观察她,却发现她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也没什么病痛的迹象:“那……奴婢这就去请朱大夫来。”
崔书宁却果断摇头:“不。别去益正堂,换家医馆,找个以前没用过的大夫。”
桑珠这就更疑惑了,不免再次迟疑犹豫了一下。
然后紧跟着崔书宁也再次改了主意,她站起来,捡起桌上的木簪从案后绕出来:“不用你了,我自己去。”
她面上的表情很冷,是一种极其罕见的刚毅。
桑珠当然察觉的出来她似乎心中有火,而且这次的气性还不小,这种冷静,又恰似是给即将喷发的火山包裹了一层冰衣,表面看是镇住了,实则内里的心火灭不下去,岩浆还是随时随地都有喷发的可能。
一种山雨欲来之前的危机感,分外鲜明。
桑珠心里就跟着有种不安的预感在升腾,她大概能猜到崔书宁这火气是跟沈砚有关的,有意想去找常先生和小元叫他们赶紧转告好给沈砚提个醒儿,奈何崔书宁出门说走就走,极是匆忙,又不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