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养的崽儿,崔书宁是有感情的,也是跟着心疼的要命。
又摸了摸他的脸颊,尽量放柔和了音调安抚:“没事的,那就先忍忍,咱们得尊医嘱,等病好了,想吃什么到时候再叫厨房做给你吃。”
沈砚闷声不再说话。
崔书宁又陪他坐了会儿,等小青沫把药煎好看着沈砚服下。
之后沈砚又吐了一回,似乎腹痛的症状才有所缓解。
崔书宁这才赶紧抽空回房去洗了把脸,换了衣裳又匆忙吃了点儿饭。饭后又去陪了沈砚一会儿,沈砚一下午没吃东西还吐了两三回,无需伪装,整个人看上去已经十分虚弱了。
不过这会儿腹痛的症状疑似消减不少,他倒是迷迷糊糊的睡了。
崔书宁守到他睡熟方才离开。
这时候都已经半夜了。
她回到房里,已然没力气泡澡,想着次日天不亮还要起床进宫,直接就上床睡了,结果还没睡到两个时辰,沈砚那边小元就又过来喊,说沈砚病情又复发了,腹痛难忍。
崔书宁赶紧爬起来,抓了件外袍就朝栖迟轩跑。
彼时沈砚正蜷成一团在床上,一张苍白小脸上,唇色都透着不正常的青白色,大颗大颗的冷汗一滴一滴的从额角往下滚。
崔书宁走过去叫他,他艰难的抬起眼睛看她一眼。
睫毛上瞬间挂上一滴汗珠,随着他发抖的身体微微颤抖。
崔书宁心里揪了一下,一时手足无措,就扭头喊人:“去请大夫了没?快去!”
小元忙道:“欧阳已经去了。”
崔书宁也帮不上忙,只能扯过被子给沈砚裹在身上,防止他衣衫寒湿了之后着凉。
结果熬了一会儿,还没等到欧阳简回来,却是桑珠先找了来,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床上的沈砚,一边说道:“姑娘,您再不准备出门就该误时辰了。”
崔书宁跪那个灵早就跪到耐性告罄,何况她现在被沈砚这样子弄得心神不宁,不假思索道:“叫人去礼部给我告假,家里有重病的病人,我去不了了。”
桑珠:……
人家告假确实有是为了在家侍奉病人的,可人家都是侍奉长辈双亲的啊,好歹博个至淳至孝的名声顶一顶,您这告假理由……
桑珠委婉的提醒她:“这理由怕是会被挑刺……”
崔书宁就真恼了:“爱挑不挑!死了媳妇儿的是皇帝老子,他都没事人似的该干嘛干嘛了。我是脑子被驴踢了吗,自家有病人扔着不管,还去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守灵?叫你去告假你就去告,他们不乐意……那就让他们抓我去过堂审问,上了公堂我再跟他们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