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顾泽也没想到这一层。
他只是神情冷酷的盯着她审视半晌,便就一声不响的甩袖而去。
仿佛压在头顶的千斤巨石瞬间被移走,金玉音筋疲力竭的缓缓跌坐在地上,只觉得庆幸实在是崔氏那女人太蠢了,从来就没试着挽留一下顾泽的心,以至于顾泽在对那女人厌恶至极的情况下自然就会本能的更偏向于相信她。
她心中兀自庆幸,却不知道顾泽还没去畅园之前就已经想到这一重了。
他从金玉音的院里出来,等在外面的林武一看他脸色就知道肯定是两人没谈拢,眼观鼻鼻观心的低头跟着,一声不多坑。
顾泽面沉如水,寒声道:“不要限制她和任何人往来,给我安排几个得力的,暗中盯紧了西院这里的动静。”
林武猛然意识到什么不妥,蓦然抬头。
顾泽却突然想起了什么,刹住脚步。
林武一个收势不住,险些撞到他身上,连忙收敛神色后退一步:“侯爷。”
顾泽盯着他的脸孔,警告:“我知道这些年我身边无关痛痒的消息你们没少往她那里放,但是从今以后都给我有点分寸。”
他对崔书宁那种毫不温柔的死硬派脾气十分不喜,但真正痛恨的却是别人把他当傻子一样的耍,当白痴一样的欺骗,外人姑且都不行,自己的女人就更不行了。
就连崔书宁那女人都很好的把握住了这一点分寸
她要什么就明刀明枪的来和他谈判讲条件,从不掩饰自己真正的所图和目的。
所以这一次两次的,即便那女人几次三番叫他丢尽颜面,他气恼归气恼,但她每回都赢的坦坦荡荡,他技不如人如果还要背后记恨报复,那只会显得他一个大男人输不起。
现在金玉音的行事性质却是与其截然不同的,那女人分明是对他有所隐瞒,都闹到流产没了孩子了这样的程度,她却还有咬紧牙关死扛的秘密不肯对他讲。
想也知道,她所隐瞒的不会是一件小事。
林武听他居然翻起了旧账,也是心头一紧,赶紧应诺:“是。属下明白。”
这边屋里,金玉音侥幸逃过一劫,浑身虚脱,灵芝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把她扶回床上去。
她刚小产之后身体不便,方才惊惧之余又折腾的动静不轻,裤子上沾了污物,灵芝又叫了两个婢女帮忙调了温水帮她擦洗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