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日子是她和妻子两个人在过,他老娘那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要凡事都听偏心老娘的,这个家这回就得直接散了。
可是男人多少是有点好面子,再者说来崔书清本来就有错,他也拉不下脸去低声下气的赔不是,结果当着客人的面崔书清是见他了,也有那么点要跟他重归于好的意思,可宴席散后人还是不肯跟他回来。
崔书清也没说别的,就是哭,说回去了婆婆肯定还要揪着她撒气。
徐文姜当然知道他老娘是个么么人,但是他一个做儿子的,还能怎么办?不过左右为难罢了。
但是经此一事他也发现了,这整件事原就是他们徐家太过异想天开了,他老娘还想趁火打劫敲人家一笔竹杠,现在崔家的态度依旧强硬,明摆着是不肯认这个怂的,他要再不拿出点姿态来,这事徐文畅和他老娘不会有么么损失,他却极有可能妻离子散了。
可是那天之后他又连续去了崔家几次,崔书清倒是每次都见他,见了面就哭,也给不出个明确的态度出来。
徐文姜愁啊,白天要去铺子打理生意,回家既要照顾孩子还要听他老娘咒骂,吃下不饭睡不着觉的,整个人都明显见着憔悴了。
这天他铺子关门之后又来了崔家,结果刚在大门口下马车,崔航也下衙门回来了。
“三叔。”徐文姜很是汗颜,客客气气的赶忙拱手作揖。
他其实知道崔家三房虽然名义上分了家,但实际上崔航在另外两房说话依旧是顶用的,但是这个做官的三叔太威严了,他这遇上的又是这等丢人现眼的家务事……
他开不了这个口。
崔航看了他一眼:“吃过饭了?”
“没……我从铺子直接过来的。”徐文姜毕恭毕敬的回答。
崔航又盯着他看了好几眼,然后吩咐自己的亲随:“去跟夫人说一声,叫他们自己吃饭吧,不必等我。”
然后就带着徐文姜去了前面一条街的一间酒楼,在楼上要了个雅间,点了一桌子酒菜。
徐文姜一开始还有点拘谨,但是几杯酒下肚也就没那么怕他了。
崔航却没想灌醉他,等他再去拿酒壶的时候就伸手拦了:“酒大伤身,吃饭吧。”
他是个收驰有度的人,做事很有分寸。
和徐文姜一桌吃了饭,酒足饭饱之后才说起了正事:“按理说你们徐家的家务事我是没立场说话的,但清姐儿毕竟是我们崔家的女儿,我崔家也不能对她不闻不问。这件丑事发生至今已经整一个月了,刚好转过年来我也公务繁忙,没怎么顾得上管你们,现在这里没外人,说说吧,你们徐家究竟是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