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这时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警惕性颇高,梦中察觉有人在蹭他的脸猛地就睁开眼。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39章牢笼枷锁
光线昏暗,家具略显老旧的大屋子里有人坐在他的床头,正小心翼翼的在给他整理鬓边的乱发。
他醒来的突然,两个人四目相对,崔书宁也吓了一跳。
随后把敷在他唇上的帕子拿开,轻声笑问:“醒了?”
挺多余的一句话。
沈砚怔怔的与她对视,醒来时浑身戒备瞬间绷紧的身体在被子底下缓慢的松弛下去。
这样随意的环境,这样丝毫不具威胁性叫他不必全神戒备去防御的人……
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这一刻,动也不想动,就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静默的躺在那里。
崔书宁以为他睡蒙了,又伸手去试他额头的温度:“你好些了没?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说实话,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若是还没好利索我好让桑珠再请大夫过来。”
看的出来,这个女人就不个感情和心思都有多细腻的人,她的神态和语气都没踉跹的腻歪和拖沓,只稍稍放缓放低了音量,就算是对他这个病人的所有特殊关照了。
沈砚腹痛的症状早就解除,而这一番小小的折腾于他本身而言也根本无关痛痒。
但是这一刻,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他却通身散漫,疲惫又安逸的不想起身。
崔书宁还在等他的回话,他却只是朝床榻里侧翻了个身,给她留了个莫名其妙的傲娇背影,一语不发。
崔书宁一开始有些发愣,后就有所顿悟的释然了:“不就生个病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嘟囔着起身出去。
沈砚以为她是要走了,结果听她却只是去外间喊了院子里的青沫低声的吩咐了两句什么然后又转身折回来了,顺手给点了灯,又在屋子里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
沈砚睁着眼侧身躺在床上,听着身后传来的窸窣声。
他的身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家常的动静了,只有在有事吩咐的时候身边才会有人,平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呆着。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一个人学文习武,一个人绞尽脑汁的盘算着他胸中的丘壑与大局……
看似习惯也接受了那一切,而每当某一个夜里被噩梦惊醒,他都只是强迫自己再度入睡,一刻也不敢放空了思绪去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