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砸中了?一般,动弹不得、窒息、钝痛。
紧接着夏星河感觉那块石头像是一块碎掉的玻璃,只是一声脆响,就将他从头到尾都割裂成?了?流淌着鲜血的肉沫。
“齐路遥老师应该是真的遇难了。”
这句话在他的脑海里四?处乱撞,就像是误入了闭塞空间的一只蝙蝠,吱哇乱叫,让他头疼得没办法思考。
他们说齐路遥死了?,夏星河脑子嗡嗡地告诉他,是自己家亲自做的DNA检测,没有作假的余地。
——真是滑稽。
他其实没有感觉到所谓巨大的悲伤和苦痛,现在充盈着他本人的,是几乎满溢出来的好笑和质疑。
齐路遥和白洱的关系他清楚得很,以他对这两人关系的了?解,白洱是不可能做出让齐路遥单独乘坐另一架飞机、做吸引火力的诱饵这种事的。
但这都是他自以为、以他的了?解、按他所想。
夏星河只觉得头有些轻微的疼痛。
毕竟,DNA检测结果分?明显示着……
“夏星河。”
在近乎四分?五裂的状态下,夏星河的脑海里响起了一个混沌又熟悉的声音。
这种熟悉感异常的微妙,因为混沌的传播效果,落在夏星河耳边的音色已经完全被揉捏成了?另一个形状,但是那说话的语气、微妙的风格,让他的心脏震颤起来。
“回去吧,夏星河。”
那个声音一遍一遍在他的鼓膜上?捶击着、他的视野便一点、一点地黑了?下去。
“你?就是煽动翅膀的那只蝴蝶。”
……
夏星河是在一间雪白的屋子里醒来的。
睁开眼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整个人是空荡荡的,没有什么情绪,没有思维和灵魂,只是个还在靠着其他器官勉强运转起来的一个躯体。
接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稍微刺激到了他脑细胞的活跃程度,等他慢慢撑起身来,才恍惚地反应过来,自己方才应当是晕倒了?。
——这对于一个身强体壮的Alpha来说,是前所未有的经历。
他环顾了?一圈自己身处的病房,或许是脑海中的声音沉稳得让他能有可以完全卸下包袱的力量,此时此刻夏星河的十分?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