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重剑一直被他背在身后,燕长凌慢慢将重剑解下来,一边往外走,一边在脑海中回忆着落芎剑诀的每一式剑招。
明明没有灵气,九命猫还是感觉到了对方浑身弥漫出来的气势,像凛冽的剑意,带着冬日的冰霜,仿佛想要将触碰到的一切都通通冻结掉。九命猫眨巴眨巴黑黝黝的大眼睛,乖乖窝在燕长凌的怀里,即使周围的环境让他很不喜欢,但燕长凌怀里熟悉的味道依然让他感觉安心,他知道,这个男人会保护自己的。
没有带着任何灵气的剑招使出来,仿佛软绵绵的风拂过一般,虽然破坏力不大,但落在周围的断臂残肢上还是带起了点点血迹,鲜红的血迹仿佛滚烫的岩浆一般,溅起来的瞬间带着扑面而来的高温,令周围的空气都高了好几度,落在皮肤上更是一阵灼痛。
燕长凌只淡淡地瞥了一眼手背上的红点,手上动作不停,剑招一式一式使将出来,一开始效果并不大,很快,周围带起一片剑风,血滴,碎石甚至是尸体全部被笼罩在这一片剑风之中,剑风越来越大,开始旋转,撕裂。
燕长凌并没有停下来,就像那一日复一日的练剑一般,只将自己会的剑招一式一式使出来,一式套一式,不知疲倦,他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的位置,眼中心中只有自己手中的剑。
还不够,还差什么,能够破开这个空间,让他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去。
当路灯再次亮起的时候,苏奕面前再次出现那栋曾经见过的木屋,屋顶上的霓虹灯闪着七彩的颜色,门前的看板上只有剥落的看不清的字迹。要不是身体的疲累以及腹中的饥饿在一阵阵提醒着他,苏奕甚至会怀疑时间是不是停滞了,或者是自己根本就没有离开过。
这次苏奕并没有犹豫多久就推门进去,熟悉的风铃声,熟悉的调酒师带着礼貌的笑意走过来招呼他们,但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晚上的客人仿佛是时空错乱了一般,穿着古装,梳着长发,和这装修得现代的酒吧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在烈日下行走了一天,苏奕早就又饿又渴,他和大黄狗依然坐在昨晚坐过的位置上,旁边的座位变成了一个少妇和小女孩,小女孩面前摆着昨天老妇人同样的酒水和吃食,苏奕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即使肚子再饿,依然只给自己和大黄狗要了一杯白开水。
“孟哥哥,这孩子一直不愿喝酒,这可怎么是好呀。”店铺里唯一还是现代装的是昨天苏奕见过的一位年轻妈妈,她正将酒杯中的吸管塞到一个比九命猫大不了多少的婴儿口中,孩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酒水辣到了,一直扭着小脑袋,死活不肯将吸管咬住,一双肉乎乎的小手还不停地胡乱挥舞着,想要将那讨厌的习惯甩开,见妈妈还坚持不懈地将吸管塞过来,最后受不住,直接抿抿嘴,大哭了起来。
周围的交谈声并不低,将婴儿的大半啼哭声都压了下去,昨晚苏奕就感觉到了一丝疑惑,除了他询问老妇人的问题之外,即使再留心倾听,发现都没办法听清楚别人所说的话语,像是总有一团迷障塞在自己双耳中一般,需要驱散掉,才能听清别人在说什么。
调酒师正弯腰给苏奕送水,闻言歉意地对苏奕笑了笑,直起身往年轻妈妈的方向走去,苏奕留意了一下,明明年轻妈妈的音量并没有降低多少,但调酒师走过去之后,苏奕就再也听不懂年轻妈妈在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