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的阴雨绵绵,密细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像是一串串精心演奏的小曲,滴答滴答……
杜若恹恹地半睁着惺忪的睡眼,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看了眼闹钟已经是下午,不知不觉又睡一个大半天。
像是和天气约好了一样,一阵凉风拂过天下起了雨,一个哈欠落下她就不幸地感冒了。
杜若这次是急性流感,总是忍不住要流鼻涕和眼泪,吃什么都没有胃口,不久前才从医院出来,杜若是怎么都不肯去吊水,杜思慧也拿她没辙,只好让她吃药在家里休息。
她来到厨房想要倒一杯热水喝,便听见响起的门铃声,疑惑着走过去透过猫眼,看到地正是廖元苍的一张俊脸。
杜若揉了揉泪眼朦胧的眼睛,强打起一点精神,让自己不至于看的那么落魄,打开了门,男人颀长的身姿正对着自己。
杜若病怏怏地抬眼,说起话来有气无力:“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就过来了。”
廖元苍前几日出差没有联系她,回公司时路过杜氏公司,想着上去看看她,却被杜思慧告知她生病了在家里。
急忙赶过来的廖元苍还不忘买了吃的给她,直到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那张脸,他的心才沉淀了下来。
招呼着他坐在了沙发边,杜若打开饭盒,明显地对这粥大失所望。
“哎,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好吃的。”她略带嫌弃地道,又吸了一下鼻子。
廖元苍扬眉,眼底泛起一抹笑意,悠悠地说:“你现在忌口辛辣的食物,暂且吃些清淡的。”
杜若撇嘴,认命地喝着粥,这几天姑姑给她做了各种口味的粥,但无奈她是个肉食者,还是个无辣不欢的,因此这几天过得实在煎熬。
开空调睡觉头疼,因此屋子里挺冷清的,吃完早饭,杜若还在生那粥的气,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连贯地躺进了被窝里。
被晾在外面的廖元苍也不恼,低笑着看着这小女人为了一点小事生着闷气,谁让他爱上的这个女人就是与众不同呢。
她的小脸蛋上粉扑扑的,平时总是给人一种女强人的样子,这回难得像个小女人样需要照顾,廖元苍其实挺喜欢她偶尔也能需要他一回。
睁眼时间长了就忍不住落泪,杜若索性闭着眼,廖元苍走过去把手放在她头上量了量,又给她往上拉了拉被子。
“也不知道这天气什么时候晴朗,天气预报也不准,让我晒晒太阳病毒就没了。”杜若嘟囔着道。
廖元苍坐在了床边,笑着说:“过两天就晴了,等你感冒好了,我们去看日出。”
杜若来了兴致,好奇地问:“去哪里看?我还没有看过日出。”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所以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廖元苍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语气带着无限的宠溺。
可杜若很受用廖元苍这种略带诱惑性的提议,而后满脑子都是日出的景象,便盼望着自己的病快快散去。
窗外,细雨像是给这个城市一场洗礼,风刮着楼下的芭蕉叶簌簌作响,地上的泥泞也被洗濯干净。
室内,廖元苍眼见她许久没有动弹,还以为她睡着了,转身正要离开时,小小而又温热的手拉住了他的手指。
他惊了一下,侧目而视,床上的她依然紧闭着双眼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一只小手紧紧地和自己宽大的手掌相交着。
虽无言却心知肚明,只是两人都没有打破出声这窗户纸,直到她是真的睡着了,而天也已经灰了,男人宛若黑曜石一般的双眸深情地注视着她,而后,轻轻,在她的额间留下一下吻。
如果这个吻有魔力,那么是廖元苍对她独家占有的封印。
像是得到了他给的治愈魔力,杜若奇迹般地第二天病好了,浑身轻松地站在阳台上,看着雨停了的天空。
远处的天际,乌白的云彩下已泛起橘红色的霞光,一点一点被风赶到了跟前,微微刺眼的光线瞬间倾斜在整个城市。
杜若眯着眼睛,嫣然着看这一切,而她在隐隐期待着廖元苍的日出之约。
廖元苍选的是之前带杜若去的一座山,驱车大概三小时,一路的路灯上挂着欢迎光临的大牌子。
似曾相识的感觉再次袭来,没了第一次来时的新鲜感的杜若,趴在窗户边,沿途的风景是打发时间的好东西。
廖元苍勾了勾唇说:“你看起来好像很失望?”
被他看穿了心思,杜若吐了吐舌头说:“谁让你每次都出其不意,这次当然让我这么久的期待一下子落空了。”
“嗯?期待?”廖元苍扬着眉,十分感兴趣着她接下来的回应。
杜若尴尬地脸红,不自在地咳了咳嗓子,装作正经地说:“开你的车,别三心二意想入非非!”
廖元苍闷笑一声,这小妮子承认一下自己的心思,就那么难么。
一路上下坡交替,不过道路平坦,廖元苍行驶的车在山路上也较平稳,上了一个高坡之后,可以看见远处被雾气笼罩的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