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食不言,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曾荣为了减少自己的存在感,更是连头都不敢抬,当然,她也不敢去夹别的碗里的菜,只专注于自己的这份。
忽然,有一双筷子给她递过来一只鸡腿,紧接着又是一大块鸡肉,曾荣抬头一看,是覃初雪,覃初雪也不说话,把东西分到她和小翠碗里后,也低头吃了起来。
一时饭毕,小翠把东西收拾后又给大家倒了一杯茶,曾荣见此只得又坐下来。
“想开了?”柳春苗问覃初雪。
覃初雪没回答她,也没抬眼看她,而是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就是曾荣以为她不会回答时,她开口了,“人都没了十几年,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声音听起来依旧很平静,依旧无喜无悲。
可曾荣知道不是,这无喜无悲的背后掩藏的是滔天的恨意和怒意,就像她自己一样。
“十几年?可不就十二年了,这十二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熬吧,就算不为自己,也该为……”
“回去吧,我也累了。”覃初雪打断了柳春苗。
柳春苗很快住嘴了,飞快地瞥了曾荣一眼,“也好,您好生歇息。”
说完,她把两幅凤穿牡丹图都收了起来,覃初雪没阻止她,目送她们离开。
第一百一十七章压力
从覃姑姑院子里出来,拐进绣作坊这边的游廊后,柳春苗问曾荣覃初雪看到这幅花样后说了什么,有无过激行为。
曾荣不清楚这两人是什么关系,摇了摇头,“回柳姑姑,覃姑姑只对着花样端详了好久。”
“只是端详,没问点别的?”柳春苗立住了,追问道。
显然,她并没有完全相信曾荣那番说辞,只是彼时天已全黑,她看不太清曾荣的神色,因而没法判断她是否欺瞒了她。
“是啊,哦,对了,她问过我是否知晓这花样是替谁画的?”曾荣想起来一件事。
方才是一时疏忽,光线也不好,柳春苗才没有发现那凤凰是九尾的,可那花样如今到了她手里,早晚有一日她会发现的,与其到那时让她来追问曾荣还不如这会说清楚。
若非覃初雪说了什么,曾荣一个初来乍到的,怎么会知晓绣九尾凤凰?
“你的意思是,不是她告诉你的,是你自己要绣九尾凤凰的?”柳春苗重新梳理了一下之前的对话,问道。
“回柳姑姑,覃姑姑确实没说,是我画到凤凰的尾羽时想起来数一数覃姑姑自己画的那只凤凰,见那只凤凰是九尾的,我也跟着画了两只九尾的,我知晓这九尾凤凰只能是太后或皇后才可以用,她听了后没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