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榭之用筷子戳着自己碗里的水晶翡翠虾饺,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姬琅的话上,只勉强应付着:“那齐王想必很是生气,老人家这么大年纪过个寿辰也不容易。说不定一下子想不开会让人追杀你呢。”
姬琅并没有否认这种可能,依照齐王的行事作风,这种事情他不是干不出来,他蹙了下眉头,“若是他真打算派人追杀我,恐怕也绝不会放过你。从来没有人让齐王在大庭广众下丢过这么大的面子。”
系统幽幽插话:“……果然是经历的社会毒打少了。”
程榭之按住它,回答姬琅:“也从来没有人敢说要让我做小老婆。”
他不舍地吞下自己碟子里最后一个虾饺,抬眼看向姬琅。姬琅微微一笑,说:“让齐王长点教训也没什么不好。他要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称王称帝一向是没什么人管的,不过要把他齐王的作派拿到我面前,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搭台让他唱这一出戏。”
程榭之仍盯着他,表情无辜。
姬琅微微叹了口气,将自己面前的一笼虾饺推给程榭之,程榭之眼神亮起,立马恭维他:“日薄西山的齐王怎么能和我们潜龙在渊的卫侯殿下相比!”
他这句恭维极不走心,说着的时候甚至眼神都没有从虾饺上挪开半寸,却还是惹得姬琅轻声笑起来。
程榭之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耐心就更充足了起来,继续和姬琅说话,又问:“那凤清寒呢?她昨天那支舞不是当世罕见?”
他话里半是玩笑的意味,并不是真心夸赞凤清寒跳的那支舞蹈,配上他噙着笑容的模样,有些微妙婉转的讽意。
虽然从中判断出程榭之对凤清寒没有特别心思,姬琅却依然不由得蹙了蹙眉:“她那支舞我听人说是跳的不错,得了齐王奖赏,被指婚给了齐王的儿子。”
程榭之接话:“司空明遥?”
“没错。不过齐王这个儿子声名不显,很少为人所知,你对他似乎有几分了解。”
“听过一些。”程榭之弯了下嘴角,这事听上去可就有意思了,虽然他蝴蝶掉了齐王遇刺凤清寒借机扬名的事情,但是凤清寒和司空明遥被赐婚这件事却还是发生了。
他敛下心思,又问:“既然宴会已经结束,那我们应该准备回程了。正好回去顺路去取那一味治愈你所中之毒的药材。”
“好。”
“到时候你先回去吧。”程榭之简单做了一个规划,“我找到那株药材就会立刻回去,耽搁不了多久。其他药材都已经准备齐了,回去就可以马上解毒。”
程榭之想了想又补充道:“等你解完毒,我应该也差不多要离开了。”
姬琅闻言,眼底瞬间染上一层幽暗,复而又散开,依旧是笑意温雅的模样:“那你准备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