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气又急,欺身上前想去救人,奈何功夫远没有那人好。
双方你来我往,那人耍他耍够了,狞笑着高举长剑,狠狠捅进小孩的腹部。
小孩目光蓦地瞪大,似乎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经受如此遭遇,喉头一哽,吐出鲜血。
燕溪舟目眦欲裂,咬牙切齿:“你竟敢!我杀了你——”
“嘶——”一声痛呼在他耳边响起。
燕溪舟猛地睁眼,哪里还有什么森林小孩和坏人,他如今正躺在床上,眼前还是那个熟悉的房间。
——不,不全对。
身旁还多了个热乎的大活人。
他用力推了穆长云一把:“你怎么又跑过来我床上了!”
穆长云差点被推得摔下床,痛呼一声:“好痛!”
燕溪舟眼疾手快地又把人拽回来。
“哪里痛?我推着你伤口了?”
“哎——你刚才睡着睡着,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大叫一声,还咬牙切齿地掐了我一把,现在还痛着。”穆长云摩挲着腰侧,表情有些委屈。
燕溪舟眉毛倒竖:“你还敢说!要不混来我床上,我能掐得到你吗?!——衣服掀起来!”
不等穆长云动作,他就不由分说掀开了对方的衣服。
穆长云主动侧了侧身,让燕溪舟看到被掐得红通通的后腰。
看来刚才自己的劲确实挺大的。
“该!你说你这是什么破毛病!”燕溪舟眉头紧皱,有些心疼,“等着,我去拿冰袋。”
他赤脚跳下床,没多久就弄了一袋子冰过来。
“趴好。”被掐的位置在后腰,躺着敷不到,燕溪舟把穆长云推了趴下。
穆长云的衣服被掀开,露出劲瘦的腰肢。燕溪舟心道,这人因为受伤,都快一个月没运动了,身上却还是没长肉。一时有些羡慕嫉妒,又有些不易察觉的得意。
他目光在穆长云背上逡巡,最后定格在了背后的一个伤口处。
那伤口大概有四厘米左右长,缝针后愈合的伤口像条丑陋的肉蜈蚣,贴在穆长云的背后,刺目非常。
这又是什么时候弄的伤?
脑海中忽然闪过刚才梦境中的画面——在他印象中,小孩好像伤的也是这个位置。
他神思游荡。不知道自己被带走之后,小孩儿最后如何了。这件事他一直没敢问左右护法,怕对方的回答坐实他的猜测。
就如同他对爹娘的态度一样,只要一日没找到尸体,两人就都还活着。
现在想想,自己确实有种鸵鸟心态。
他自嘲地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