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齐先生道:“难怪。”他随手又给孟长青倒了碗酒,撞出大半碗,“喝吧。”说完,他自己又开合着扇子低声哼唱了起来,孟长青坐那儿听着,没怎么听进去。他只是愣愣地想,风情万种的女人是什么样子?
他对这些闲事儿很有兴趣,听得懵懵懂懂,但不妨碍他听得津津有味。
虽然这个故事他已经听了不下四十多遍。
齐先生每次喝醉都要拉着人说一遍。
书院每个学生都至少听了不下二十遍。
很多学生已经能把这个故事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
在玄武这种缺少女修的地方,但凡提到女人两个字,都能招来七八个绿着眼的修士,师兄弟又不下山,谁都没见过成群结队的女人,齐先生是个有文化的人,他真的很会说女人,用的词那都妙极了,师兄弟们第一次听到“风情万种”四个字时,均是虎躯一震。
不像陶泽,他只会说:“那女的胸真大!”
孟长青听了一阵子,大约是酒壮怂人胆,他忽然低声问齐先生,“她是你心上人吗?”他对这种事总是好奇,却不敢问。
齐先生没理他,只低低哼着歌,又给孟长青倒了一碗酒,说是要和他一醉方休。
孟长青发觉出自己不对劲的时候,齐先生正好说到那女人淌过溪水,裙摆被打湿,露出半截雪白的脚踝。孟长青觉得体内气息混乱无比,那股邪气骤然壮大,齐先生还在敲着扇子,他眼中已经冒出隐隐的金色。
他想站起来,忽然腿一软跪了下去,酒喝得有些多。
齐先生见他摔到了桌子下,好奇地问他:“你怎么了?”一双眼瞪得还挺大。
孟长青忽然起身往院子外冲,齐先生喊都喊不住。
孟长青第一次反应是吃药,药没在身上,他立刻回放鹿天,意识渐渐在涣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放鹿天的,刚要进去,胸中一阵激荡,他忽然扶着墙一下子坐在了地上,喉咙里一片腥味。
他记得他昨天才服过药,这股邪气已经压下去了,他有些措手不及,甚至没力气回到自己的屋子,终于,他试着控制气息,大约是太急了,猛地一低头吐出口猩红的血来。
陶泽好多天后才发现,他给孟长青的那包药里,原来少了一味草,那是一味很重要的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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