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斥候小队的人虽是察觉到了异样,但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悄无声息的宛若幽灵一般的游走黑暗之中。
这次混入蒙军,倒是比以往简单了不少,因为现下蒙军了混入了许多非战的人,警惕心差得很,但真正的士兵却少得厉害。
他们暂时还不敢去主帅营附近,而高鹤却已经带着姜瑗过去了,行走之间两人未曾注意脚下,便险些踢翻了一个罐子。
罐子碰倒在地的声音不算小,在他们眼前的营帐里的交谈声陡然一停,没一会儿里面走出个长相粗狂的将领,小心翼翼的绕着营帐走了小两圈,确实见四下无人才重新进去。
姜瑗晲了眼高鹤便想走过去,却被高鹤一把拉住,那微弱的宛如蚊子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别慌,有诈。
这将领摆明了就是出来虚晃一招,要是上了当,说不得还要把整个潜入进来的斥候们都给害了。
果真高鹤猜的没错,没多久那将领便又晃晃悠悠的出来一回,绕着这边打量了半晌,确实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后,才重新回到营帐中,人都进去了还不免又探出个头来查探情况,最后将营帐紧关起来,显得隐秘极了。
“你怎么出去那么久?”一位将领询问了声。
“出去后没看到人,但摆在后面的罐子摔了。”那人解释了句,大概是说自己在巡查了一阵没找到人。
其间一位将领低笑起来,“许是被风吹的也说不定,既然没发现人便不要疑神疑鬼的了,还是先想想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吧。”
十多年塔勒用这一招时,蒙古才刚刚被打下来,大家心里对他正是惧怕的时候,所以哪怕牺牲了家人的命也不敢起来反抗。
但现在不一样了,蒙古这些人早就被塔勒的压迫逼得生不如死,而再度面临被迫牺牲家人的情况,他们自然是忍不了了。
“我们不能再让塔勒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了。”摆明了他们现在压根儿就不是高鹤的对手,塔勒却还想着要跟别人硬碰硬,那岂不是在自讨苦吃。
塔勒想死就算了,别带着整个蒙古跟他们一起死啊!
“塔勒身边的几员大将都已经折损进去了,我们与其同高鹤对上,倒不如反抗塔勒,还我们自己一个自由!”
“就是,塔勒已经老了,拔了牙的老虎,我们动得起。”另一位将领说着,眼眸中满是戾色。
他们忍塔勒已经很久了,今日那些人的死,彻底的激发了他们的逆反心理,让他们再也不愿就此服从于塔勒的统治了。
姜瑗和高鹤在那位将领进去之后,才慢慢的重新靠近那个营帐,便听到了他们欲图推翻塔勒的这些言论。
当即姜瑗便朝高鹤微微挑眉,送去一个略带疑惑的眼神。
高鹤唇尾微微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