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他周恪失去了母亲,又得不到父亲的宠爱,能力成绩样样不行,整天就知道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凭什么这样的人可以得到巨额遗产?
他有什么资格?明明她的儿子周耀才是家里最有能力的那个孩子!!
所以秦晓曼这次来,与其说是来求周恪,求他帮周耀一把,不如说是来质问。
质问他,为什么要拿走这笔遗产。
在周家这么多年,秦晓曼已经渐渐把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
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份遗产原本就是属于周恪的。
甚至是周家的一切,他们都只不过是后来居上。
他们自己,才是周耀口中“卑劣无耻的小偷”。
季绾绾问:“你答应帮他们了吗?”
“当然没有,我看戏都来不及,”周恪懒着声,“他们闯下的祸,为什么要我帮忙收尾?”
季绾绾捧着他的手,脸颊鼓了鼓,小心翼翼的对着伤口吹气:“你是怎么说的?”
周恪双腿交叠,低着声:“我说给钱也不是不可以,去我妈遗像前磕几个头,表示一下诚意,我可以考虑接济一点。”
季绾绾抬起头:“接济多少?”
周恪垂眼,看着她:“你说一千块够不够?”
季绾绾:“?”
季绾绾:“……”
不得不承认,周恪确实有光说话就能气死人的本事。
他身上的那股子散漫和懒意,对无论何时的处变不惊和从容,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两人不在同一阶级层面的错觉。
就仿佛他和你说话,是一种施舍。
这对于以不正当手段进入周家的秦晓曼和周耀来说,是致命的。
他们最不能接受的,就是被人看不起。
凭借着周恪短短几句话,季绾绾已经能想象到秦晓曼披散着头发撒泼发疯却拿周恪无能为力的模样了。
……想想还有点爽呢。
“一千块给他们和打水漂有什么意思,”季绾绾站起身,“不如请我吃顿饭,我还能给你说几句好听的。”
周恪掀起眼皮,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比如呢?”
“比如?”季绾绾歪了歪脑袋,认真思考,“比如……‘今天周恪做东,谢谢周恪爸爸请我吃饭’?”
周恪:“……”
“爸爸?”
他轻笑一声,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牵住她:“想不到你喜欢玩这么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