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俩人。
秦诗华有点不自在,频频看向江临川,一副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的样子。
江临川见不得人拖泥带水不干脆,道: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因为他的语气,秦诗华有一瞬退缩,但想到关乎一辈子的事总要争取一下,又鼓起了勇气。
临川哥你应该知道,我爸和江伯父有个约定。
秦诗华语速很慢,像在组织语言:我妈也觉得,我应该按照我爸安排的去做。我拗不过我妈,但临海哥不喜欢我,我对临海哥也没有那种感觉,当然不是临海哥不好。所以我想我觉得我也不差,真的。我会画画会弹钢琴,我高考考了七百多分,是省理科状元,但一点也不书呆子,还没有近视。对了,我还会刺绣,我刺绣绣得可好了。
她掏出一个荷包:你看,莲花和蛇,蛇是诺斯,是苏绣,是不是很精致漂亮?我送给你吧。
她说着递了过来。荷包确实很精致,尤其诺斯,还原得很像,这个礼物属实用心了。
江临川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越来越紧张,紧张得都快要哭了。攥着荷包的手指节泛白,但在他的注视下,终于还是顶不住,要慢慢往回缩。
平心而论,这姑娘确实优秀又漂亮,江临川多少于心不忍,一个小礼物而已,抬手就要接过荷包。
但他还没碰到,对面秦诗华突然煞白了脸尖叫一声猛地后退,还推得桌子差点翻到江临川身上。
怎么了?
江临川看到她惊惧的眼神,意识到什么,顾不上酒杯里的酒都洒到了身上,杯子还摔了个稀碎,慌忙回头。
阔别多日的诺斯盘在栏杆上,暗金色身躯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赤瞳毫无感情,嘶嘶吐舌,毒牙若隐若现。
他并没有看江临川,只死盯着秦诗华。
诺斯?秦诗华和江临川都没有出声,反而是端着果盘上的江临海诧异地喊了一声,走过来扶起了地上惊魂失措的女生。
江临川也终于回神,怀着失而复得的欢喜,轻声唤它:宝贝,诺斯?
他试探着伸手,见诺斯没有后退,更加欣喜若狂,往它那边又走了两步。
诺斯依然没有后退,也终于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江临川身上。
就在江临川即将碰到它身体的时候,它突然猛地向前,张开了嘴。
江临川手指一痛,嘶了一声。
它咬你了?江临海大惊失色,吓得脸都白了,慌忙要冲过来。
江临川却摆了下手:没事。
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诺斯的头:松口宝贝儿。
诺斯松了口,舌尖紧接着卷走了他手指溢出的血珠。
手指只有一点说不出的酥麻感,等了片刻,既没有青也没有肿,甚至连血珠都没有冒出来,只有一个有点显眼的牙洞。
江临海还是两步过来,猛地一把抓过江临川的手:咬成这样还没事?
江临川挣开他,依旧伸手给诺斯。
这次诺斯再没有危险的动作,先蹭了下他指尖,顺着他手臂爬了上来。
江临海不可思议,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压低了声:你疯了临川?
江临川笑了笑:哪里疯了,我是怀疑过它会伤害别人,但从来没觉得它会伤害我。今天也一样。
他抬手给江临海看那个牙洞,这么会功夫,不但没有中毒的迹象,牙齿印好像也愈合了点。
江临海简直看得目瞪口呆,不过还是低头拿出手机:我觉得你还是得去趟医院。
江临川这次没有阻拦,只是舍不得再放开诺斯。没人能懂他失而复得的庆幸,但他冷静下来,又多少有些生气。
等换了衣服坐到车上,他掐着诺斯的嘴巴,不许它吐舌头:爸爸都跟你道歉了,还值得你跑这么多天?都去哪了?是不是故意的?
诺斯在他腿上盘起来,头要往身体上趴,却被江临川抬上来,趴,被抬上来,再趴,又被抬起来。
诺斯终于露出了獠牙。
江临海和秦诗华在旁边看得心脏都攥紧了。
秦诗华更是紧张到声音发抖:临川哥你快不要逗它了,万一再咬你怎么办?
江临川合上诺斯的嘴:这么久不见,脾气还见长。
他隐约觉出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这种异样的感觉是一点一点慢慢堆叠起来的。他终于不再逗诺斯,手搭在它微凉的身体上,缓解了手心的热意。
困意慢慢涌了上来,江临川靠进沙发里,忍不住眯眼看向诺斯。
诺斯要是真地释放了毒素,他不可能撑到现在才觉得不对。但是没有释放毒素,他怎么又觉得身体发热,异样的感觉自小腹升起,有种中了春、药的感觉。
他坐了两秒,意识到再这么下去不妥,拎着蛇起身去了江临海在车上设的休息室。
我睡一觉,到医院喊我。
江临海没有发现他不对,只道:不舒服要说,我劝你还是把蛇放进笼子里。
江临川没有回应,躺到床上,呼吸慢慢急促,灼热,欲望欲烈,像浪潮般汹涌而上。
身旁诺斯伏在他胸口,触到他裸露的肌肤,给他带来一些凉意。
江临川不自觉攥紧了它身躯,试图靠这微薄的凉意唤醒一点理智。
但是他意识渐渐模糊,终于还是昏睡了过去。
睡梦里,他好像躺在云端上,有种飘忽的快感,身边好像还有另一个人,看不清脸,身形有点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死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这人抚过江临川的面颊,拇指探上他灼热的唇,发狠地揉捏了下,惹得他唇色越发殷红。
他始终没有露脸,只是用手便让江临川几近崩溃。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临川喉咙里溢出一声难以自抑的呻、吟。
等一切结束,江临川慢慢醒转,扭头,诺斯正安分躺在他颈侧,好像也睡得香甜。
江临川仔细感受了一下,眼神有些复杂,从旁边翻出一条江临海留下的休闲裤换上,再靠到床头,身体还留有欢愉后的酸软。
他低头看向诺斯,伸出手,本想碰一下它,却发现指尖的牙印已经彻底消失。
诺斯主动探过头来,蹭了下他手背。
到医院了,临川?
江临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江临川连忙拉开了门,只是他靠在床头,眼尾带了些暧昧的红,笑得慵懒,眼神也似带着勾子:睡了个好觉。
好觉有意加重了音,听得江临海嘴角一抽:没个正形。感觉怎么样?
见他换了裤子,考虑到还有女士在场,江临海也不好逼他出来,只好先问他身体情况。
挺好的。江临川打了个哈欠,面色白里透红,明显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手给我看看?
江临川懒洋洋把手伸过去。
牙印都没了,指腹柔软白皙,半点没有中毒的意思。
江临海眼神奇异地扫了一眼趴着好像在睡觉的毒蛇:你这条蛇真的正常?
江临川抽回手:哪里不正常?
哪里都不正常好吗?要不是受了高等教育,坚信唯物主义,他他妈都要怀疑这是条蛇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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