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终于有了力气,头不昏眼不花了,江临川这才出门。
他身上是柯罗诺斯在他睡着的时候给他换的睡衣,松散系着,找不到原来的衣服换,就这么敞着,也不介意出来后前前后后的蛇族女侍围观。
柯罗诺斯这处城堡明显是私宅,具体地点不明,但绝不可能在国内。
国内现在冬天,这边却鸟语花香绿野连绵。
院子里有露天泳池,江临川躺到旁边的椅子上,觉得太阳有点刺眼,招来一个女侍:把太阳伞挪过来一点。
女侍力气也大,让挪一只手就挪好了。
江临川躺好看了会风景,又觉得有些无聊,问那女侍:你在这做了多久?
女侍知无不言:已经做了三年了。
你也是蛇?
是。
能变身吗?
可以。
方便变身看看吗?
女侍面露为难:我的蛇族血脉并不纯净,原身并不好看。
要保持血脉的纯净是不是只能和命定伴侣繁衍后代?
是的。
怎么能看出血脉纯净还是不纯净,蛇身的时候不好看吗?
不完全是这样,身体上可能还会有些畸形的地方。
这个说法倒是瞬间和柯罗诺斯说的对上了,江临川沉吟半秒:你们蛇王是上任蛇王和伴侣外的人生的?
是的。
那你们蛇族人,一生可以拥有多少个伴侣,除命定伴侣外,是不是并不讲究一夫一妻制?
这个要看情况的,有的蛇族人洁身自好,一生只有一个爱人,但有些蛇族人处处留情,不过祭司殿是绝对倡导命定至上的,一切为了血脉的延续。
江临川轻哂:是吗,那看来你们蛇族人应该是繁衍至上吧。
不过他也没再继续追问,闭上眼,打了个哈欠:会按摩吗?
女侍:会,但是
会就帮我按一下,按腿吧。
可能是睡得多了,这处山谷气候又舒服,风吹来都柔软好似绸缎,江临川又涌起些困意:让你们大人快点,说好中午的时候准备飞机送我走,飞机呢?
女侍一脸为难,既不能上前给他按摩腿,也没法回答飞机为什么还没安排好。
但是一会后,感应到身后气息,女侍大松口气,连忙微鞠了个躬无身退下了。
怎么还不过来,江临川抬起一条腿,过来帮我按摩啊?
他话音落下,按摩的人没来,帮他穿衣服的来了。
柯罗诺斯面无表情地扯过睡袍,搭好他的腿,又拉过他敞开的衣领,合拢,严严实实遮住他白皙的胸口。
江临川心底好笑:干什么?
柯罗诺斯并没有回答他,只冷着脸,突然矮身蹲下,单膝跪地,双手放在他大腿上,用力揉按。
暗地里隐匿的侍从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抽了口冷气。
江临川也诧异地睁大眼,懵了两秒,被他一碰不自觉猛地一抽腿:你
柯罗诺斯握住他的腿,不让他乱动:不是要按摩?
不用你,沉重又异样的感觉落在腿上,江临川一脸讪讪,去扒他的手,让你的佣人来就行了。
柯罗诺斯却纹丝不动,眼底熟悉危险的红芒盈满瞳仁:让谁来?
江临川:
、
上午吃的粥和饺子都是开胃前菜,中午厨房又做了排骨汤,清蒸龙虾和盐焗鸡,还有几道清淡小炒。
江临川嫌剥龙虾麻烦,一只都没碰,柯罗诺斯开完视频会议下来,坐到他身旁,剥了五只放到他手边,又起身走了。
江临川只夹了一只蘸了调料吃了,剩下的还是整整齐齐码在碟子里。
柯罗诺斯这人变成蛇的时候就折腾他,吃东西挑三拣四,变成人了,一整天下来也没见吃什么,就是要吃,意面就可以打发。
江临川一个人孤独地吃完了自己的午餐,又没等到飞机,只好无聊地去找把他带到这来的房子主人。
佣人提示,柯罗诺斯在书房,江临川刚走到书房就撞见一个眼熟的小家伙,泪眼朦胧地蹲在书房外的栏杆旁。
江临川诧道:吉恩?
吉恩抬眼看了看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低头继续怨念地以头靠着栏杆。
江临川双手抱胸,靠到一旁,垂眼看他:怎么了,这么难过?被你哥教育了?
吉恩摇了摇头。
就算被哥哥教育了也不至于这样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江临川想起一天前在西班牙的古堡,顿了顿道:因为阿德里安要上台了?
吉恩慢吞吞像只小蜗牛似的唔了声:祭司殿认为奥特没有问题,三天后,阿德里安就要去和奥特决一死战了。
江临川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想了想道:你要相信阿德里安。
吉恩哼了声,小声嘀咕:大人都没有把握。
江临川听完,默然。
你根本不是大人的命定伴侣,没有哪个命定伴侣在自己的爱人很有可能丧命的时候还能像你这么淡定。
被他吐槽了,江临川哑然片刻:他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他要是出事了,你会难过吗?
算起来,吉恩已经是第二次问他这话了,想想安慰一下这个慌张的小孩也行,但听到房门咔哒一声轻响,江临川原来想说的话出口后又变了个样:那等他出事再说吧,现在能有什么感觉。
吉恩狗狗眼霎时水洗过似的:你,你你没有心
他这软趴趴毫无气势的指责让江临川哑然失笑。
吉恩一见他笑更生气,正要再指责两句,却被打断了。
吉恩。
阿德里安从房间里出来了。
吉恩连忙站起身,可能蹲久了,踉跄了一下:你们谈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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