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怪你到你头上呢。”
她不知道云舒为什么会自责。
云舒揉了揉被顾微然咬伤的手指,哑然失笑,打转的泪水如珍珠般滴了下来。她轻擦眼角,看了顾微然一眼,默默地走到屋檐下。
晨曦微现,屋檐下还响着叮叮咚咚的旋律,残留的雨水成了山林的白露,滋润着草木。
云舒疲惫地蹲坐在门口,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远方,她从没比此刻更加清晰地直视过自己。
风干的泪痕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她捶了捶心口,想缓解被灼伤的痛。
“你怎么了呢?林初?”梁妮儿蹲望着她,忽而觉得云舒的防线垮了,此刻的她,眼中闪烁的懊悔伤感落寞,甚至还有些迷茫。
云舒蜷起双腿,抵着膝盖,说道:“我不叫林初,我真名叫云舒。”
“嗯?云舒?”
“嗯,我随妈妈姓,林老师于我,不仅仅是恩师,更是如同母亲般的存在,也是我这一生的信仰和光芒...”云舒平静地讲述着她的故事。
梁妮儿安静地聆听。
云舒告诉了她自己是如何被林蕴助养,如何跟顾微然相处,又是怎样成为她的“小妈”,分别五年后又怎会变成这样的感情。
压在她心头的包袱,在倾诉的过程,一点一点地变轻,原来是她活得太压抑了,是她自己钻牛角尖,才会致使自己活得那么累。
说完这一切,云舒如释重负,藏着的心事,犹如巨石,让她喘不过气。
“你好狠啊,林初,哦不,云舒。”梁妮儿啧啧了两声,不禁感慨。
“我狠?”
“你总在顾及别人的感受,总在承受别人施加给你的压力,有没有想过自己呢?你这么忽视自己,不是对自己狠又是什么?”
“我没想过这些。”
“所以你现在好好的想想,人这一生这么短暂,怎么能活成你这样?我听你说的过程,都觉得窒息,其实你完全没必要这样。”
云舒苦笑:“或许是我牵绊太多,想的太多,尤其在对微然的感情上,不敢面对,也不敢深想,只要一闭眼就是林老师责备我的表情。”
“你糊涂啊,云舒。”
“嗯?”
梁妮儿替她着急:“你说林老师是希望她女儿终身不嫁孤独终老,还是想把她托付给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有谁比你更让林老师放心的呢?也许她在离开的那个瞬间,想的都是,微然有云舒陪着,我放心。”
云舒眼眶蓦地湿了,她从没这样想过,她强忍泪水的模样让梁妮儿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