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慵没什么实验室基础,于是进来也只能先洗洗烧杯,刷刷试管。
课程一多,加上实验繁忙,周自横好几次都顾不上吃饭,最后还是季慵硬拉着他才肯走。
周末终于可以睡个懒觉。
可惜一大早的美梦就被钱若土这个没脑子的给打破了。
喂。睡眠不足的周自横,声音里明显带着低气压。
周天才!有学校愿意要我了!钱若土的声音震耳欲聋,不过可以听出真的很兴奋。
周自横收了怒气,语气平顺:太好了,不过美术的话,学素描吗?
应该都学吧本来对于我这种半路出家又没有任何功底的学生来说,有学校要我就不错了。之前有个美术老师,还说我适合抽象派。
那挺好。周自横停了一会儿,又说,钳子,你真行。
嘿嘿!对方的夸赞简直比酒精还上头,其实也还好,就是有点烧钱,我爸对我简直是真爱,我这要是考不上我就去搬砖把钱还给他们。
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你尽力了就好。周自横说,再不行去报个班学ps,开个婚纱摄影店,你不是都能把自己p成吴彦祖吗?
钱若土大言不惭:那是我本来长得就像。
话音刚落,他就听见季慵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发小是吴彦祖,室友是金城武,老周你真的好幸福。
钱若土:
终于找到比自己还不要脸的了。
周自横感觉自己脖子那块被咬住,嘶了一声,随便两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结果季慵一看他挂电话了,更来劲儿,将对方脸上脖子皮肤都落下自己的印记。
于是一上午的时间就被季慵这么缠过去了。
周自横对着镜子,简直惨不忍睹,幸亏冬天穿得多,不然还以为得了红疹。
感觉自己过上了纸醉金迷的生活。
宿舍生活虽然荒/淫无度,但实验室工作依旧战战兢兢。课题难度有,周自横仿佛又回到了在美国那两年的生活,不过这次身边多了个季慵,变着花样逗他,骚操作又一堆。
又是一个周末,两人看着一个反应时间为1时的实验,仪器开着实验室就必须有人,不然就算违反规定,导师学生一起受罚。
课题组的师兄师姐都回去,两人在实验室通宵。
季慵依旧在刷烧杯,大冬天的,隔着手套手指都冻得不行。
唉,你以前待实验室的时候,也刷烧杯吗?季慵忙活大半天都忙完了,这么长时间站着,腰能好吗?
刷的。
就算他是徐涛亲自带的,但该走的流程还是要走,要进有机实验室还是要从刷烧杯开始,有时候一天下来,课题组攒下来的各种玻璃仪器最少也有一大盆,带着手套把它们从碱缸捞出来,一个清洗两到三遍,再放到烘箱里60度烘干,所以光是洗烧杯这项活,就能累的够呛。
但是每个刚进实验室的人都要经过这一关。
周自横放下手中的文献,重点部分他已经看完了,也把接下来的实验方案设计好了,问季慵:还有多少?
啊?季慵摊手,没了。
这么快?周自横回头看了眼,发现你在这方面挺有天赋啊!
季慵被夸的尾巴快翘上天,懒洋洋地往周自横身边一坐,一把勾住小室友:那有什么奖励没有?
出乎意料,周自横居然点头了:当然有了,对于你这样出类拔萃的,自然要有奖励的。
对方轻飘飘的眼神和漫不经心的语气勾得季慵心痒难耐,恨不得立刻把嘴凑上去:什么奖励?我不介意你用身体报答我。
周自横下巴一扬:那边呢。
季慵顺着一看:
又是一大盘烧杯,横七竖八地泡在碱缸里,满满当当!
惊喜吗?周自横又拿出一叠文献,能者多劳啊。
季慵欲哭无泪,牙根子气得痒痒,背着摄像头狠狠朝周自横脸上亲了一口:可恶的男人,你知道自己穿白大褂的样子有多迷人吗?
周自横:
这人寒假又看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季慵继续说着那糟糕的台词:你知道,我恨不得用力撕开你的白大褂,然后狠狠
停!周自横觉得自己耳朵要被污染了,再说就不给播了。
季慵不甘心:以后宿舍也备一件白大褂怎么样?再加上球衣不行,还有点少,到时候从社里借两件出来。
周自横:
骚得没看眼。
周自横被说得脸上发烫,突然之间耳朵就被人含住,吓了一跳:你干嘛?
季慵轻轻噬咬着,含糊不清:讨点利息,干活又没钱。
周自横耳朵敏感得不行,瞬间身体就软下来,任着季慵胡作非为。
于是到最后,季慵高高兴兴哼着小曲去刷瓶子去了,留着脖子根都通红的小室友趴在那看文献。
老周,给你看个好东西。
周自横转头,实验室东西不能乱碰,小心出事。他自己就是很好的前例,所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季慵身上。
没有。季慵举起手上的东西,周自横定睛一看
那是一束由七八个试管并在的花,大小排列正合适,远看上去还真具有观赏性。
上次送的火把玫瑰烧了,这次送你试管花。季慵把试管甩干晾起来,祝你早日登上顶级期刊。
周自横会心一笑:那是自然。
实验进行到后半夜,终于完成了。周自横记录完数据已经快三点了,准备拍照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充了会电打开手机,看见十几个未接来电吓一跳。
周琮打来的,还都是半个小时之前。
周自横心猛地一紧,该不会出事了吧,不然谁在这大半夜的大电话呢。
打过去关机。
连续打了十几个之后,还是关机。
周自横心一凉。
季慵看人正面色刷白的站在那里,实验也不做了,赶紧问:怎么了?
周自横嘴唇都白了:我爸手机打不通了,但是刚才他还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