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沉默了会,开口:安安既然怕做噩梦,就该好好听话。
唐予安听到这熟悉的低沉声线,猛的睁开眼睛,旁边的人哪里是阿悄啊,分明是他那冷酷,无情的丈夫,呵!
唐予安扭过头,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安安,乖,起来吃饭了。林恒轻哄,低沉的声线,仿佛低声呢喃,缱绻绵缠,让人如痴如醉。
唐予安咬唇,让自己清醒几分,往里侧挪了几下,态度明显。
唉,这饭菜是我亲自做的,我还放了鸡肉呢,真的不吃?
随着下人把饭菜摆出来,唐予安轻轻呼吸就闻到了香味,似乎,似乎比烤鸡还香。
肚子好饿,可是
唐予安咬牙,告诉自己不能屈服,闭上了眼睛。
唉,既然安安不吃,那我只能拿去给大公鸡和鹦鹉吃了。
不许去。林恒刚刚话落,唐予安就转身瞪着他,气鼓鼓的,大有一种林恒敢这么做,就绝交的架势。
他已经和大公鸡,鹦鹉结下了生死之仇,怎么能把吃食拱手送给他们。
林恒眼底划过一抹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那我们去吃饭?
唐予安视线在林恒和桌上的食物来来回回打量,最后又落在自己扁扁的肚子上,闭上了眼睛,屈辱地点头。
唐予安吃着饭感慨,林恒的厨艺真的很好,是他见过的最好的。
好吃吗?
唐予安很给面子的点头,吃得腮帮子鼓鼓的。动作却依旧斯文优雅:好吃。
那以后我有空就做饭给你吃,每天至少一顿。
唐予安筷子一顿,偏头看林恒,不明白一个养尊处优的摄政王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厨艺,又对自己那么好,每天给自己做饭。
你对妻子那么好?唐予安问。
林恒眸光柔和而笃定:身为丈夫,自然要对自己的妻子好。
唐予安沉默着没有说话,丈夫要对妻子好,那如果这个妻子不是他唐予安,林恒也会对那个人那么好吗?
一想到这种可能,唐予安不知怎的,有些不是滋味,他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感觉闷闷的。
怎么了?林恒见他这动作,生怕他不舒服。
唐予安摇头,回了句没事,继续吃饭,敛下的目光却带着一丝疑惑的茫然。
时间很快过去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唐予安过得好好坏坏的。
好嘛,自然是因为林恒,他似乎和其他人的相公不一样,他对待其他人冷淡,就连母亲梁太妃没有必要,也没有多说话,而对唐予安,却仿佛将所有的温柔都给他。
唐予安有时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怕,怕那墨色眸子里的温柔和宠溺会将他淹没。
可有时候林恒又很霸道和专制,每晚一碗药,几乎每顿都是素食,很少有肉可以吃,更不用说吃鸡了。
第46章 我成了渣攻的兄弟③
让唐予安欣慰的是, 林恒即便上朝回来很累,每天都至少给他做一顿饭, 虽然也是素的,耐不住他厨艺好,唐予安每次都吃得很干净。
唐予安有时吃着吃着就在想,要不是林恒是王爷,还是权倾朝野的摄政王, 他愿意把所有的嫁妆拿出来, 聘他为自己的专属厨师。
唐予安推开窗,已是傍晚,天色渐暗,天际, 一抹圆月缓缓爬上来。
窗外凉风丝丝拂过, 散去了唐予安身体里的一抹燥热。
没多久, 燥热又燃起,越来越浓烈, 因着在屋里,独自一人,顾不得形象,唐予安拿起扇子, 揭开衣襟扇风,微薄的风没有多少作用,额头沁出薄汗。
又转身,一杯又一杯喝着水, 凉水下肚,带来一抹舒身又舒心的凉意,很快,燥热又起,唐予安双颊不正常的绯红,翦眸泛着一丝迷离的水雾。
上个月月圆,唐予安又一次扑到林恒怀里,差点把林恒给
早有准备的林恒强行给他喂了一碗药,翌日清醒过来的唐予安回忆起那晚的事,又从林恒的脸上,脖子上看到被自己啃的惨烈痕迹时,双手捂脸,太,太丢人了。
要不是林恒给他解释,唐予安肯定将自己锁屋里不出来。
唐予安没想到自己身体里居然有自带的毒,还是媚毒,这毒一听就很自己又生得这张一颦一笑自带媚/意的脸,又做出那样的行为,唐予安悲催地想,他在林恒恐怕早已没有形象了。
小狐狸,忧伤了。
偏头看窗外,皎洁的圆月又爬上来一些,热啊。
阿悄,王爷回府了吗?唐予安有气无力,记不清是第几次问了。
公子,阿悄问了,王爷还没回来,公子,您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屋外,守着的阿悄似乎听出唐予安语气里的不对劲。
唐予安回了句没事,又喝了凉水,转眼间,一壶水没了。
上个月,林恒说了会每月月圆熬药给他,可前几天似乎出府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林恒风尘仆仆回来已是亥时,他迫不及待去了汀兰苑。
推开门,就见唐予安早已在浴桶里昏迷了过去,神色依旧痛苦。
也不知道他在凉水里泡了多久,林恒心一疼,将依旧浑身滚烫的他抱起放床上。
安安,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唐予安再次醒来时,身体的燥热已然褪去,他眨了眨眼睛,偏头看向外面,刚好瞧见林恒推门进来。
屋里,烛光摇曳,点点橘色的光映出林恒棱角分明的俊脸,从看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开始,唐予安就知道,林恒相貌极好,又权倾朝野,晋国不知多少没有成亲的双儿,千金想成为摄政王妃,可这样的人偏偏喜欢他,喜欢得不惜用皇位来换。
看呆了?是不是发现喜欢上为夫了?正琢磨着原因的唐小狐狸,实则小白兔被不知何时凑过来,又在他唇上啄了一下的林恒吓了一跳。
唐予安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唇,露出一双灵动的美眸,引得林恒噗嗤一笑,嗓线低沉,微微扫动人心。
唐予安有心回避林恒的话,故意找其他话题,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敛下来,气鼓鼓,为了让自己看上去很生气,还捶了下男人的胸口。
你说,你干嘛那么晚回来,我知不知道我有多难受,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双儿了。
唐予安没有夸大其词,毒发作起来真的难受,像有蚂蚁在咬,又像被放在火炉里炙烤,身体里,心里的火怎么都降不下去,至于最后一句话,纯粹是顺口而出,出口的时候,他也愣是一下。
刚想听听林恒怎么争辩,就见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眉心蹙起,烛光下,脸色发白。
你怎么了?唐予安第一次见林恒这样,手足无措,我,我刚刚没用多大的力气啊。
他本就没生林恒得气,又怎会真的打他。
林恒深呼吸一口气,冲他扯出一抹笑: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