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打开了檀木盒盖,拿出里面的簪子。这是他成亲时送给妻子的簪子,他本就是一贫寒书生,妻子嫁给他也没能享福,一直是操持家务,想着如何用微薄的俸禄打理好整个的家。他送给妻子的簪子也不值钱,不过是翠玉簪,品相一般,不够剔透油润。
可妻子却是喜欢的不行,总是带着这簪子。他都没送过妻子很多首饰,他亏欠太多。
男子一直挺直的身子微微佝偻,疲惫的有些撑不下去的感觉。
“芸娘,我是不是很没有用?我还说着想要当大官给你挣个诰命。呵呵,现在我连儿子都管不好。”慢慢的疲惫伤心“我真的对不起你。”
烛火摇曳,屋内只有一人,形单影只,寂寞而孤单。只有在深夜,只有四周无人,他才敢露出自身的疲敝和沮丧,才敢让自己的情感表露出来。
而白天,他是皇上的臣子,是一家之主,不能也不可以有丝毫的软弱。
看着映在窗棂上的影子,汪灵钧又是难受又是愧疚,他总是一次一次的气坏爹爹,可是他明明想要让爹高兴,明明想让爹骄傲,却总是搞砸,少年沮丧的垂下了头。
本来他都端着茶水想道歉,可到了这里脚步越来越沉重,根本就不敢跨上台阶。
“少爷?”福伯都在月洞门等了半日,却见自家少爷和根柱子样直挺挺杵着,就死活不肯迈个半步,就相当于前面是个龙潭虎穴,一跨步需要万丈勇气差不离。
茶水都要凉了啊少爷,你把凉了的茶水端进去那不是直接找骂吗?老爷都说过多少次了凉茶不能喝凉茶不能喝的。少爷你这是想要去道歉还是特特跑过去给老爷的怒火上努力添柴加油?
福伯很是无语,这不是让老爷更火大?老爷不要认为少爷是故意和他作对……
见着少年磨蹭半日脚跨出半步,又缩回一步,怯怯弱弱的耗子见了猫都没这么怂,福伯都想哭了。
“少爷。”福伯轻轻走近了几步,他咳嗽一声省得吓到胆小的少爷“少爷,要不要我去换一下差?都快凉了。”
“老爷都忙了这么几日,喝凉茶对身子不好。”福伯好心的提醒少爷。
“啊,是啊。不好。”少年有些惶惑,像是恍然大悟又似去了个心头几吨大石“那……那我就不送了。爹也说过晚上和浓茶不好,我就,我就先……先走了。”
“少爷,少爷……”怕吵到老爷,福伯没敢喊的大声,只见汪灵钧一溜烟就跑了。
跑了……
跑了……
福伯长长叹息一声。
外面这一出剧,汪维安没有上帝视角当然根本不知道。
知道了……从他现在的人设出发大概仍旧只能发火。
他在屋里对着亡妻的簪子难受了半日,又站起。端起了放着点心的盘子走出屋子。经过回廊通过小门来到了小小简单祠堂,祠堂蜡烛不熄,但照不亮整个厅堂。烛火也照的灵牌上影影倬倬,风吹过,有些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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