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飞再一次哑住了。
队伍在她的沉默中继续行进了数十里,前面居然突然出现了一座城池,走近后,城门却是紧闭的,赵雪飞的敏锐地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皱着眉头说道:“这里刚刚大战过,我们赶紧避一避吧。”
忠源难得地又扭头看了看她,“只要没有开战,便与我们无关。”
走近之后,发现城门并非紧闭,而是开了一条缝,城楼上有人高声问道:“来者何人。”
卢乾上前说道:“官爷,我们是过路的客商。”
上面沉默了好一会,再次探出的头却是白景天的,朝着下面望了好一会,才高声问道:“可有通关的碟文?”
卢乾面色如常地回道:“回官爷,有的。”
白景天眼神从忠源身上又转向了赵雪飞,之后又重新转回了忠源,“等着。”之后便不见了人影。
顷刻就听到城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白景天领着一小队兵士分列两侧,一本正经地查验着碟文,指挥兵士检查着货物,最后一挥手,“放行。”
忠源由始至终都一言不发,就算白景天的眼神令他不爽,也忍了下来。等他走远,白景天轻笑一声,“有好戏看了。”
赵雪飞待离城门稍远之后,才轻声地问道:“卢兄,这里也变了天么?”
忠源嗯了一声,没有多话。
赵雪飞却重重叹了口气,似顾虑此处说话不方便,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来。
街面上十分冷清,就算开着的店铺,店门也是半开半阖。
忠源他们熟门熟路地寻了客栈住下,赵雪飞看着卢乾递过来的房号门牌,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了忠源,忠源却早已接过卢厚给他的门牌,径直走了。
赵雪飞低头看着门牌半晌,最后安慰自己,既然改了身份,避嫌也是应当。但是独自坐在房中,却始终觉得忠源此次归来,脾性改了许多,也对自己冷淡了许多。咬了咬牙,还是去敲响了忠源的房门。
“进来。”忠源刚刚说完,就看到了推门进来的赵雪飞。“我有话想说。”赵雪飞直截了当地说道。
忠源没起身,也没应声。
赵雪飞寻了椅子坐下,直接说道:“我知道你对我抛头露面十分介怀,但我已将苦衷与你明说,你当了解我的难处才是。”
忠源说道:“都已出发,就不必再说了。”
赵雪飞接道:“从出发到现在你哪句话不是带气的,我们就不能心平气和地相处么?”
忠源表情十分奇怪,话也十分奇怪,“我们不是一向如此么?”
赵雪飞想回击他,却寻不到合适的言语,忠源说得不假,他们自成婚后,一向是如此的。夫妻俩难得地相处时光里,忠源若是话如剑来,她便也话如剑去,反之亦然。再加之,后来忠源常常一去数月,如今就连成婚伊始的些许温存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