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舒不服气地说道:“那是饿的。”
秦道川失笑得有些无语,却喜欢这样的若舒,像不省事的孩童般,在他面前任性着耍赖。又觉得自己实在不争气,她做的那些事历历在目,哪一桩不惊世骇俗,自己却选择了无视。
盛琰出发去亲卫营那日,去向忠湛辞行,忠湛仍旧默默坐在那里,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句,“去了好好为人,切莫用气势压人。”
盛琰回道:“孩儿省得,定不敢忘。”
待盛琰走后,忠湛才自言自语道:“看来父亲是彻底放弃我了。”一旁的秦刚只得将头低得更甚,心中内疚感越发强烈,若不是自己,世子哪会像如今这样,困在轮椅之上,眼睁睁看着一切离他远去。
因为思绪复杂,忠湛叫了他两声,他都没有反应,外面的秦百听到了,进来提醒道:“想什么呢?世子叫人呢。”
秦刚突然跪在忠湛面前,眼中带泪,哭着说道:“都是秦刚的错,若不是我,世子哪会像现在这样,求世子应允,我去跟国公爷和夫人说,世子这些年来的艰难,他们不能,不该如此待您。”
忠湛摇头说道:“不必了,说了也不会有用。”
秦百将秦刚拉起来,“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提这些旧事做什么。”
秦刚却似越发激动,“我就是觉得心里苦闷,替世子不值,他们不能如此。”
秦百说道:“盛琰公子迟早会接了国公府,他去历练有什么不对,国公爷有伤在身,如今虽看起来好了,但势必大不如前。战场之上,非生即死,哪里有半分情面可讲,盛琰公子来日若能独当一面,也是世子的荣耀,你为了自己的内疚,全不顾及大局,真是枉为秦家军屯出来的兵。”
此言一出,不但秦刚沉默了,就连忠湛也觉得自己量小了。这些年只顾着自怨自哀,整日将自己困在这书房之中,可不就像秦百所说,枉为秦家子孙么?越起越觉得喘不过气来,说道:“推我出去,我想去荷塘边透透气。”
一上小路,就看到不远处的父母亲,身段娇小的母亲,站在梅花树下,父亲则站在她身后,轻抚着树上的梅花,低头说着什么,母亲则一脸不以为然,回了句话,换来了父亲的阵阵轻笑。
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无论何时看到他们,都是这样的场景,父亲的宠溺溢于言表,母亲则坦然受之。
忠湛暗自叹了口气,转头轻声说道:“回去吧。”
秦百听了,接过秦刚手里的扶手,将轮椅推离小路。走了几步之后,轻声说道:“世子,今日天晴,不如去新宅那边走走,听说那边的后山这几日景致极好。”
忠湛想起自己在慧容面前的狠话,不由得闭上了眼,秦百接着说道:“夫人为长,世子不先走出一步,如何能显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