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京没多久,骑在马上的忠源和忠漓就见路边跪伏着几人,一身风尘,看不出身份。待走近后,忠漓认了出来,便示意一旁的忠源下马,两人走上前去,相对而跪,哽咽地说道:“三兄,母亲她——”忠澜抬头,双眼通红,望着忠源手中的灵位,失声道:“母亲,孩儿不孝,来晚了!”说完依跪伏在地上,哭得不能自抑。
在车内听到动静的娴珂冲下来,跟着跪在一旁,抽泣地哭着。
随后下车的慧容带着一双儿女,默默站在一旁,良久才说道:“三弟,节哀吧,莫误了母亲的时辰。”
忠澜这才抬头说道:“你们走吧,我就送到这里。”
几个人悲悲切切地渐渐远去,忠澜跪在那里,直到前方再也不见人影后,才说道:“去青州。”随行的秦海等人劝道:“公子,你已好几日没歇息了,寻个地方休整一下再去不迟。”
忠澜摇着头准备站起身来,却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早已精疲力竭的四人只得寻了地方,待他醒转。
几个马不停蹄地赶到青州,直奔兰园。
秦海他们守在外面,准备将马拴好,忠澜却已经冲了出来,扯过缰绳便上了马,直奔青庐。
葶姑姑早已不再管事,新任的管事还没开口,忠澜就说道:“我是忠澜,母亲的三子。”管事回道:“请。”
忠澜直接行至母亲的小院,里面空无一人,却整洁如常。
忠澜退回到院中,直接跪了下去。
任管事如何询问都不言不语,管事无法只得默默退去。
不多时,葶姑姑和卢三爷前来相劝,忠澜依旧不言不语,两个对望一眼,暗暗叹气,见他脸色极不好看,便去门外找秦海他们,要他们前来相劝。
谁知秦海四人听了,也跟着跪了下去。
卢三爷和葶姑姑求救地望着闻讯而来的曾爷他们,众人进去又劝了许久,可惜忠澜始终强撑着,不言不语。
众人头疼不已,又劝到天色已黑,毕竟都已年长,精力不济,只得退去。
管事端来了茶水饭食,不再言语,只默默陪在一侧。
直至夜深,似有人走动的声音传来,来人走到忠澜面前,轻轻叹了口气。
忠澜睁开眼,看着跟前的那双绣花鞋,突然笑了起来,再抬起头,却仍是满脸的泪水。
若舒寻了地方坐下,望着他问道:“你为何如此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