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漠轻瞥了小橘猫一眼,目光落到了那只缠着纱布的手上,伸手扶住萧刑手腕把她手抬了起来,捏住纱布的结,慢慢拉开。
疼吗?白漠轻抬眸看着萧刑,一圈一圈绕开纱布,露出了掌心上的血痕。
刺目的血痕从中指底部开始纵向贯穿了整个手掌心,将掌心上的三条线截断。
顺着血痕白漠轻用手指轻轻抚摸,她指尖的温度略高于萧刑的体温,萧刑看着白漠轻的动作,心里酸涩,眼眶微微有些发红,这里曾经是我的命运线。
破开旧的命运线,血凝固成了一条新的命运线,萧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再压抑不住心里那亲近的渴望,揽住白漠轻闭眼吻住了她的唇。
柔软微凉的唇瓣一如当初甘甜,酥酥麻麻的痒意自唇间散开,像平静的湖泊被投入一颗小小的石子,荡开一圈又一圈涟漪,旖旎而又美丽。
手松开,纱布从白漠轻的手指间滑落,飘到了地上,白漠轻抬起手勾住萧刑的脖子,抚着她的后脑勺回应她。
细碎的吞咽声此刻在安静的电梯车厢内,很是清晰。
小橘猫忍不住偷偷回头看她们,两人吻得投入忘我,还真当自己不存在,小橘猫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她想云夙了,她也想亲亲。
电梯门在这时候忽然打开,门外三个人看到电梯里接吻的两人以及一只抬着头认真地看接吻的猫,顿时无措,尴尬在原地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还是安怀谷最先反应过来,将头发拨到耳后,若无其事地转头对身旁两人说:唐助理,王秘书,我们还是走楼梯吧,也就三层楼,别浪费公司的电了。
会议放在二十五楼的高级会议室,走楼梯去二十八楼不会累到哪里去,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们刚刚按的是总裁专用电梯。
谁能想到她们的萧总会在电梯里和白漠轻接吻!
感觉职业生涯危险了。
唐悦一听,立马就反应了过来,附和着点头,嗯,走楼梯吧,正好运动一下。
两人看向王秘书,王秘书定定地看着电梯里接吻的两人,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恍然大悟,还有其他说不清的情绪。
安怀谷见她直勾勾地看着,而萧总和白漠轻丝毫没有被影响,不仅没有停下来,反而越吻越深,忙拉住王秘书的胳膊硬生生把她给拽走。
电梯门缓缓合上,白漠轻放开萧刑向后退了半步和她拉开距离,俯身去捡地上的纱布,借以掩饰自己紊乱的气息。
萧刑低下目光,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能看到她泛红的脖颈锁骨,和氤氲雾气已然动.情的眼神。
捡起纱布后,白漠轻伸手按了楼层,握住萧刑没有受伤的手和她紧紧的十指相扣,侧头看着萧刑,等它结痂掉落就好了。
分离带来的不安恐惧在一吻之后消散,紧握在一起的手更是让萧刑肯定,白漠轻回来了,不会离开自己了。
随之而来的,是对白漠轻这些天在十一重天的好奇。
白漠轻在十一重天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她是怎么破自己以神血起的誓?
一个又一个疑问,接踵而至。
想起司寇言对自己说的那一番话,才下心头的不安又涌上萧刑的心头。
萧刑凝视着白漠轻,白漠轻的眼眸墨黑深邃,投入其中的目光仿佛进入了黑洞漩涡,而白漠轻的修为,萧刑感觉不到她的修为,如果不是站在自己眼前,自己根本不知道白漠轻的存在,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
小橘猫从角落出来,顺着白漠轻的裤腿爬到白漠轻的肩膀上,用尾巴碰了碰白漠轻的脸颊,问她:轻轻,为什么萧刑手上的伤还要等它结痂啊?
白漠轻转头睨了小橘猫一眼,笑着解释:其实那不是伤。说着,电梯到了二十八层。
走楼梯的安怀谷几人还在楼梯上,现在二十八楼整层楼除了白漠轻和萧刑,只有温如水在。
温如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眼神空洞地对着空气发呆,白漠轻看见了,转头问萧刑:温秘书她
没有等她说出后面的话,萧刑便点了点头,眼神同情地看了温如水一眼,温如水现在就像一朵失去水分和阳光的花,渐渐枯萎等着凋零。
白漠轻在走廊上驻足,把小橘猫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到地上,对萧刑说:你先回办公室,我有几句话想去和温秘书说。反身折向秘书室。
萧刑低头看了脚边的小橘猫一眼,小橘猫的目光随着白漠轻移动而移动,显然要在这里等白漠轻,萧刑抬起头,和她一起等。
温秘书。白漠轻敲了敲虚掩着的门,推门走了进去,侧身关上门,然后走到了温如水的办公桌前。
温如水回过神,对上白漠轻温润的眼神,莫名觉得舒心,暂时把某人抛出了脑后。
老王啊,你直勾勾地盯着看萧总和小白接吻,我看你十有八.九也是弯的,要不要找个女朋友谈个恋爱试试?安怀谷蛊惑王君玨和女孩子谈恋爱,没想到走上楼拐过转角抬眼看到了萧总。
萧刑斜身站在走廊上,听到安怀谷的声音,循声转头向她看了过去,两人的眼神撞在一起,安怀谷立即闭上嘴,尴尬得想立马找个洞钻下去。
不是在电梯里亲热吗!怎么这么快从电梯里出来了!
可惜这里没有洞让她藏,安怀谷只能硬着头皮向萧刑走过去,脸上是尴尬又讨好的笑,萧总。
萧刑没理会她,别开目光看向走在最后的王君玨。
直入心扉的眼神让王君玨心里像被人扯了一下,萧总为什么站在她们的办公室外面?王君玨心里顿时一慌,如水出事了!
步伐慌乱地冲到办公室门口,伸手去抓门把手,门先一步打开了,白漠轻神色平静地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王君玨看到白漠轻,怔了一下,眼前恍惚又出现了电梯里那一幕,轻摆了下头,侧身绕过白漠轻快步走了进去。
如水王君玨眼里的担忧毫不保留地坦露在温如水面前。
不知道白漠轻和温如水说了什么,温如水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轻松的笑容,神采也恢复了奕然,王君玨僵在原地看着她,想说的话突然全忘在了喉咙里。
看她这副呆样,温如水脸上的笑意更甚,白漠轻回头看了两人一眼,悄然无声地帮她们带上门。
唐悦把笔记本和钢笔递给白漠轻,说:这是萧总的。
拿到我办公室吧,你和怀谷也来。在白漠轻抬手接笔记本和钢笔之前,萧刑说道。
不不太好吧。安怀谷心慌慌。
萧刑无语地看了眼想多了的安怀谷,懒得在这走廊上和她解释,扭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眼瞅着萧总和唐悦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安怀谷拉住白漠轻,压低声音一脸八卦好奇地向她打听,小白,你和萧总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你和她怎么没有一起来公司?
白漠轻说:有点事离开了几天,才回来。眼波微漾,眼神平和。
看着白漠轻漆黑如墨的眼睛,安怀谷不由失神,感觉白漠轻身上有些说不出来的变化,就好像,曾经的白漠轻是一深潭平静的水,而现在,她是更宽广的湖泊,浑身散发着令人心安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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