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将信函迅速浏览了一遍,目光落在另一条看似无关紧要的消息上:太子妃自大公主别业中秋宴后便缠绵病榻。
难道她也和赵清晖有关联?
她随即就觉得自己想多了,她这表妹在她印象中就是个弱不禁风又目下无尘的世家闺秀,对一个与自己外貌相似的贫苦女子,心里或许会嫌恶,但应当不至于除之而后快。何况桓煊放在心尖上那么多年的人,品性应当不差。
她将这念头抛诸脑后,把信笺递给田月容。
田月容扫了两眼,诧异道:“永安侯世子,不就是找贼匪对大将军下手那人么?”
随随点点头。
田月容觑了眼随随的脸色:“莫非是齐王?”
随随神色如常:“应当是他。”
大火后近一年赵清晖都活得好好的,桓煊刚回京不久就离奇失踪,除了他还能有谁?
何况武安公世子不是等闲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绑走,也只有齐王有这能耐了。
不过连随随也有些意外。她料到桓煊可能不会善罢甘休,但没料到他会这么快动手,更没想到他会直接向赵清晖下手。
田月容“啧”了一声,半开玩笑道:“看不出来,小齐王还挺情深意重。”
她虽是随随的亲卫,但两人相识多年,私下里更像好友,没什么上下尊卑,她见随随不把长安的事放在心上,便开始打趣她。
随随乜了她一眼,淡淡道:“他这人睚眦必报,骨子里又凶狠,赵清晖趁他出征把手伸到齐王府,无论害的是谁他都忍不下这口气。”
田月容道:“话是这么说,他总算是替你出了口恶气,大将军,你说那赵世子还活着吗?”
随随沉吟片刻,点点头:“多半没死,以他的性子,杀了人不会把尸体藏起来。”
田月容笑道:“大将军很懂他么。”
随随掀起眼皮:“你想说什么?”
田月容急忙收了笑:“不敢不敢,属下多嘴。”
随随道:“知道就好。成德那边盯紧点,别一天到晚的不务正业。”
田月容敛容道:“薛贼前日再次上表朝廷,但皇帝还在举棋不定,属下查到薛贼近来在魏博大肆搜刮民财,强征聚敛,欲以财货珠宝厚赂京中重臣和中官。”
随随若有所思道:“递个消息给段北岑,让他务必取得薛郅交结重臣和中官的凭据。”
田月容道了声“是”,随即又嬉皮笑脸道:“其实吧,属下盯着齐王也不算不务正业,人家好歹统领十万神翼军呢。”
她顿了顿道:“何况他的部下都追到幽州来了,这段时日属下出入都有人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