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香城不由?得有些惊慌:“阿姐那怎么办,现?下天这般黑,我不可能再?加快速度了。”
“不用。”连灵又仔细辨认了片刻,当即断定:“……是杜叶。”
“饶是他一人也很棘手,我得驾马,不可能腾开手。”他话音未落,马车便磕到石头?,登时?一阵巨震。
香城赶紧回?过神策马,将?其拽回?了尙算平坦的道路上去:“还有阿姐你,你现?下又使不上力气。”
眼见那抹身影逐渐逼近马车,连灵当即转过头?:“既然不可硬碰,那我们唯有以?车换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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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冷的夜风吹拂在?杜叶脸上。
背上的伤痕从激痛逐渐扩散成?一片钝痛。
许是有些失血,他现?下分外感到身上寒冷,视线也有些发黑。
但那双墨黑的眸子追随着已然快要触手可及的马车,仿若被光明吸引的飞蛾虫豸,已然不顾一切。
终于,他触碰到了马车的边缘,当即握住木柱,忍着疼痛,迅速从马背上跳至车外。
背上的伤口?骤然又撕裂些许,杜叶的心却也随之?安定了些许。
即便是如今两人彻底闹翻,他这会儿也不想吓到她,便稳住因失血而有些摇晃的躯体,放轻了口?气,缓缓掀开了车后方的门帘,柔声道。
“妻主,我来接你了。”
然而马车内空荡无人,杜叶登时?神色一凝,意识到什么,仓惶的奔向前方,猛地?掀开车前方的门帘。
下一刻,他却见她侧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手中尚捏着一条将?要断裂的马车牵绳。
他脸色苍白,失血的嘴唇也在?哆嗦:
“……我知道错了,妻主,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
“夫郎。”
她垂眸,忽的轻叹。
“你还在?撒谎。”
下一刻,本?就不堪牵扯的绳结被她扯开,马匹高声嘶鸣,也欲甩开系在?自?己身后的累赘。
杜叶忽的冲上前,探下身,险险抓住从她手中掉落的绳结,硬是将?其拽到了手中。
“杜叶!”
连灵登时?厉声喝道:“放手!”
“我不!!”
他复又抓牢身后的车身木柱,任由?脊背处传来不堪重负的声响,喉间亦是一片腥甜。
他惨然一笑:
“你告诉我,妻主。
……若是我不撒谎,我不算计,你便能独留在?我身边吗?!”
他愈发攥紧了手中的牵绳,竭力将?其扯住。
“绝非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