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将目光落到身侧的人身上,迟疑片刻,还是问道:“……你不吃?”
“我可是偷了人的,妻主。你长点心,莫要对我太好。”他凉凉道。
“我也是临近东皇问话才想到这一出。”连灵一边喝茶,一边得意道:“你也莫要来气,我那番说辞,于你我而言皆是最好。”
那人目光之中带着微醺的醉意。
似是有点喝过了头,她身形有些?摇晃,毫无所觉的?靠在了杜叶的身上,继续说道:
“……既能提前断掉我们的一年之约,又可以助你远离东皇的?监视。岂不美哉?”
杜叶安静的?抱着她,难得没有将她推搡至一边,许久都未能出声。
只是就这?般默默听着她如此笑着畅谈。
那些短暂而虚幻的日子里,自己轻而易举成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
即便从未给过她好脸色,这?个傻子却也愿意对他真心相待。
哪怕两人彻底翻脸,她也不愿轻易放弃他。
于现下的?她而言,
怕只会觉着这?是一段阴差阳错的?孽缘,灾难。
可,这?段时日,于自己而言呢……
他瞧着怀里的?人,难得用认真的?目光,顺着她的发?璇儿,细细的?瞧下去。
温暖和酒香一同入怀,她轻软的发?丝蹭着他的?下颌,带着微痒的?凉意。
他忽的想伸手碰碰她的头发,却蓦的将手缩了回去。
终究离自己……太过遥远。
两人之间,隔着他的?一世执念,与她对自己的?无边失望。
乃是天堑
沉默许久,他终是听见自己干涩出声:
“自然是好的?。”
她嗅着他怀中清冷的淡香,听得他的?回应,眼底微微一黯。
复又装作没心没肺的笑道:“待到一年之约开解,我可要娶上七八十个夫郎,每天侍寝都不带重样的!”
“……愿妻主以后,可得值此一生的?良人。”
“……”
酒意忽的清醒了几分,她从他怀里竖起来,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猛地一饮而尽。
“咚!”
昂贵精美的酒盏在木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发?泄着其主人心中的不痛快。
“……这下舒服多了!”她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