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银线?刘富家的推推推她。
银线回神:啊?
在想什么呢?发呆。刘富家的问。
银线呆了片刻,道:我还欠着何家炊饼的货款,篮子丢了,那篮子也是她们借我的
刘富家的哑然。
绿茵给她使眼色,按住银线的手,柔声道:银线姐,这个事别担心,我让刘稻去给你办。
银线点点头。
待出了院子,刘富家的掉眼泪:这孩子
绿茵叹道:让她缓缓,缓个几天大概就好了。
银线明显是受冲击太大,人恍惚了。
天色已经昏暗了。婆媳俩走在通往仆役区的长长甬道上,刘富家的走着走着,丢了绿茵。
她回头,却见儿媳妇落在了后面,垂头想着什么的样子。
怎么了?她问。
绿茵抬头,怅然道:我想落落呢。
听到这个名字,刘富家的都有点恍惚。
当年,她跟着银线落落,这一大一小两个丫头一起进的陆家啊。
一晃眼,银线都当上了姨娘,成了主子。
落落在哪呢?
绿茵道:不知道她如今过得怎么样。
萧公子是否宠爱她?有没有被善待?
许久,甬道里响起了刘富家的叹气的声音。
谁能想到,落落那样她叹息,银线却得了这般天大的造化。
夏青家的传的消息,当晚就到了温蕙的手里。
霍决刚洗完澡,丫鬟们正给他擦头发。他抬眼看到温蕙脸上神情变了,挥退了丫头们,走过去:怎么了?大姑娘出什么事了?
不是璠璠。温蕙怔忡,是银线。
银线是在霍决和温蕙订亲的第二年到温蕙身边的。
霍决从未见过她,但那几年,这个名字反复出现在温蕙的信里。温蕙干什么都有银线陪着。
她一路陪着,嫁到了陆家。
霍决接过信报展开来看了看,挑眉:她被夫家休了。
真现实啊。温蕙苦笑,我被送出来之前,行动已经不自由了,身边的人都被调走了。我担心我若不在,她将来会被陆正处置,悄悄将她的身契压在银子下面装进匣子里留给了她。她公公是陆家的大管家,若手里有身契,他可以代主家去衙门里办放良之事。
我防的是陆正,却想不到,我一没了,她就被夫家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