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小姐与她不一样的地方便是这此,同样是邪妄的坏人,一样的离经叛道,水性杨花,可对方就是比她多了一样东西,故而即便是跌入谷底仍旧有人愿意为她牺牲。
“敢作敢当,重情重义……”紫晴惬意的躺在摇椅上,细思着这个扑朔迷离的大小姐。她放在胸口的双手不自觉的动着,似乎在打着什么算盘。
聆月本是赢了她一招,使得她被官府说通缉,不能抛头露面只能躲在深宅里不得自由。可对方没料到一个人,故而大意,这才落入了紫晴的手里。
要如何对待她?紫晴忍不住去了解这个破坏了她原计划的女人,可越是知道她的过去,便越是生出一股同情。
“坏人也是有心的……”便看那些终日刻薄待人自私之辈也有痛哭流涕,哀怨悲伤的时候。这世上哪有什么无泪之人,只不过未痛彻心扉,故而强做坚韧。
“诶……都是可怜人,我给你个机会……”紫晴支颐侧卧,犹如海棠春睡,染了一席妩媚风流。
扬州城。城外十里的苦树林里不见了一贯的平淡。那里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擂台已经摆好,司仪也说完了开场白,帷幕拉开后,好戏便展现了。
“老大,我抽到签了,诶?怎么是十三?”
“二傻,你的手黑,拿了那么根破签子。”大傻怒骂了下二傻,十三这个数字实在晦气。
“要不我们去跟人家换一换?我刚才看到黄牛了,早知道我就不起那么早了。”他可是半夜三更就蹲在擂台入口排队。
“嘿!这箫二小姐魅力忒大,一说要比武招亲,这参赛的人跟黄蜂似的,贼讨厌了。”箫二小姐的确引来了一大群狂蜂浪蝶。在扬州城外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多不胜数,远比京城要热闹多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那还用说,这箫二小姐既是藏剑山庄的代掌门,又是江南商会主席,有钱有势,谁攀上她一辈子衣食无忧,谁还不会动那些心思啊……”
“说得我都想去试试了,有美人相伴,又有锦衣玉食,高床暖枕,还有一帮小弟,都可以在扬州一带横着走了……”
“少来吧兄台,你都可以做她爹了,下辈子再做这个梦或许还能有几分希望。”
擂台下的看客们议论纷纷,他们都是被排除在名单外的闲人,顶多看个热闹。但这些凡夫俗子难免心痒痒,便私下里痴心妄想着。
“这些牛犊子,真是不要脸得很呐!”大傻唾弃这种喜欢攀龙附凤的家伙。他从军多年,骨子里都带着军人那般脚踏实地,吃苦耐劳的精神,他被风沙吹惯了,倒也自得其乐,不去奢想些荣华富贵,在边关能安然无恙就该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还想什么良田屋宅美人。
“人的惰性就是被娇惯出来的,我们在保家卫国,鞠躬尽瘁的时候,这些人就想着温柔乡。呸!真他娘的出息。”李坏忍不住呸了一声,有些烦躁的跺着脚,很想把附近这些叽叽歪歪的好事者踹飞。
“那当然,瞧咱们的老大威武雄壮,英明神武,正直勇敢,跟这些怂蛋一比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战胜。”二傻随机应变,看老大脸色不耐烦,急忙给他戴高帽,噼里啪啦把他一统夸,别说还真有用,这李坏一听小弟的奉承,立马眉开眼笑,嘚瑟道:“那还用说。”
他挺着胸脯,极为骄傲。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长成了伟岸健硕的男子,虽说少了青涩与热忱,可他骨子里的那股热情仍旧不减。
在人群外头,有个披着鹅黄色纱帽的女子,静静的看着李坏,她似在沉思,凝眉专注,仿佛想要记起什么。此人自是大小姐。
这场戏如今是由她来主导的,然而主角并非是她自己。她厌倦做戏,却乐于给人安排戏份,那个主角至今还未露出水面,比她更神秘莫测。
“主公,这是在等什么人?”她身后有个年老的声音缓缓询问。
“一个从未出现过台面的人。他从来置身于局外,戏份少得可怜,于是我想让他来做一次主角,让他过个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