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取了字。”
“先生说,我还早着,再过些年等及冠之时便可以了。”
“那你平日里都学什么?看那些书?”
“除了先生教的四书五经,我爱看些佛经。”
“喔?那你看了哪些佛经?”
“华严经法华经药师经圆觉经俱舍论胜鬘经……”李凡回道。
“那你可看过《佛珠生菇品》?”
“这个看过。”李凡的神色有些讶异,有很快掩盖了下去。
“那你应该知道那个没有等到小和尚的老和尚的心情罢?”淳于澈问道。
“我知道。”李凡心里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个淮清王在含沙射影。
“那你说说它讲的是什么?”
“.一念尘心,一念菩提。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真心悔改,一切人皆可成就,皆得证佛。”
“你很有善根。”淳于澈微笑道。
“小凡,你近日是不是犯了什么过错?”李世茂神色严肃。
“儿没做什么。”
“那王爷为何会特意登门拜访,找你而来?你是不是隐瞒了为父什么事?”
“儿一无所知。”李凡挺起了胸膛,面不改色道。
淳于澈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后淡然道:“也没什么,我并非是为令公子而来,只是随便来坐坐,与李大人叙话。令公子才思敏捷,颇具慧根,会结善缘。”他仿佛放心了某些事,眼里一片风光霁月,很是透彻。
“时候不早,那本王不便再打扰了。”淳于澈告辞道。
“王爷慢走,下官送你一程。”
“送到这里便可以了,告辞。”淳于澈虚拢着双手,跨出了李府大门。
“诶?”李世茂稳重的脸上忽而露出疑惑之色,转身朝身后的李凡看去,淡淡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不安分了?”
李凡摇头,脸上是严谨之色,对于这个父亲他要比对先生更为敬畏。
“你如今也是十来岁的小大人了,须得知道分寸,有些事不该管便不要擅自插手。如今你做错了事,还有为父挡着,可若为父老了,你便要自己承担后果了。小凡,你要记住一句话:穷则,明哲保身,达则,兼济天下。你还达不到那个位置,好好再试炼罢。”
李世茂训了几句话,便回了自己的书房,不再多留在李凡身边。
李凡知道自己与白白芷的秘密,父亲已看出了几分,他这是在预先警告,于是他很抑郁。
“喂?你怎么出去一趟就扳着棺材脸?真难看。”白白芷吃完几颗糯米丸子,蹲在地上看着小逗着猫,看李凡回了院子,本来想打招呼,可看对方没理会自己连一个眼风都不撇她,不由恼了。
太目中无人了。
“你太吵了。”李凡捂着耳朵,没好气道。
“我才说了一句话,就那么嫌弃。哼!你先生还不念叨死你。”白白芷拌嘴道。
“我先生温顺有礼,可不似某个人动不动就大呼小叫,一惊一乍。”
“诶?”白白芷楞了楞,心道:这小公子下午不是玩得好好的,怎么一扭身就变了脸色。真是比六月天都善变呐!
“你心情不大好啊。”白白芷觉得自己很贱,忍不住跑过去找不痛快。明知道这个公子浑身长刺,还不知死活的贴上去。可她还是忍不住好奇,就像脚步的那只猫,犹豫烟花太过绚丽便迷了眼睛靠了过去,忽略了会被灼伤的危险。
“你安静会。我要去休息了,你也去睡觉。”李凡想到淳于澈的来意,还有那个佛经故事,不由朝白白芷看了看,心道:还不是你这个丫头,让我为难。
“你有心事,不说的话估摸着也睡不踏实。告诉我罢,我很乐意听你说话。”
“我才不要跟你讲话。”
“诶?是不是我惹怒了你?”白白芷不呆,心里想法又很多,察言观色之下,她认为李小公子之所以面色难看,很可能的原因就是她。
“你还有良心。”
“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尾巴又翘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