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高估了自己。”
“你是个很温柔的人。可这并不能让你获得想要的东西。”
“我也没想过从她们身上要到什么。”
“既然付出了都会想要对付的回报,你是生意人,怎能做亏本买卖?你在她们身上消耗了太多精神,有些得不偿失。”
“我并不觉得哪里亏了。”
“怎么说?”
“她们都是值得我去付出的人。你认识那么多年,也该知道我这个挑剔的毛病。不是一般人,我可不会多在乎人家一眼。可能入得了我眼睛的人,必然不会让人失望。”
“那你对她们都有怎样的看法?”
“她们都太辛苦,却又很认真,我最欣赏意志坚定,言出必行的人。”
“仅仅是这样的喜欢。”
“我只爱过一个人。”冥冥之中,这个答案烙印在了心里。
“你这无怨无悔的付出,看起来少了根筋。”
“只要当下开心便好,未来怎样,我不在乎。我与她们不存在风花雪月,却也彼此情真意切。她们也对我很好,我也不算亏。”
“罢了,都是女人,我也不去为难她们。你还得清楚自己要做的事,莫要再为别人耗费心力。”
“我有分寸。”
“你好好休息罢。这段时日,可以做些自己想要做的事。待再过一月,你便不得自由了。”
“我知道。”
“或许你会觉得我在操控你,可你得明白一点,若非我你是活不到今时今日。我是你的恩人,却不是你的主人。你听我的话,会得到不可预计的成果。”
大小姐从梦境里醒来,顿觉神清气爽。她伸手抚着额头上的汗巾,睁开眼打量周围。屋里无人,显得很空旷,然而衣橱茶几箱笼红木家具都一应俱全,之所以会萧陌,便是由于这里透着非凡的贵气,一看便是官宦之家才能入住的家。
“她到底是谁?”大小姐倒也不急着知道这个屋子的主人是谁?而是反思着梦境里那个云里雾里的女人。
她自然不是大小姐本人,而是月玦。若非她,大小姐早撑不过去了。可还是承担了许多惊险。她抚着心口,那里心跳平缓,或许这便是她最大的收获。
经历大风大浪后,这处地方会真正的沉静下来,不骄不傲,不矜不伐。
房门打开了,进来的是一个丫鬟。大小姐打量了她一眼,半坐起身,靠着床头:“扶我起来梳洗罢。我要去见你家的主人。”
这里是扬州总督的住宅,不难解释那屋里的华丽贵气,原来是朝廷重臣的家宅,怎能不阔绰?
“主公,我有事禀报。”
“先生,何须多礼,这回我能脱险,也是多亏了几位先生的协助。”
“诶……我那二个兄弟办事不利,给主公添了不少的麻烦,还请主公多加见谅。我已教训了他们,日后必然会长个记性,不敢在毛手毛脚,冒冒失失,误了大事。”鬼先生佯做愤怒的模样,实则在替两个兄弟开罪。大小姐心知肚明,也不揭破,顺水推舟把这桩事一笔带过。
“先生要禀告何事?”
“诶……被这两个不成器的兄弟气得把正事给忘了。主公,恕罪,恕罪。”鬼先生连声抱歉,模样谦恭。
“先生,说罢。你要再卖关子,我不会责怪他们,却是要训斥你了。”大小姐嘴里说得不近人情,可语气却带着戏谑之意。
“那老夫便不谈他们了。”鬼先生这一试探,终于安下了心,大小姐应该不会再计较他兄弟失职之罪了。
“先生,快说罢。”
“此事也是我的失误,若是昨日我稍微严谨些留下曲原,或许就不会放跑了那个黑衣人。”鬼先生说道这里又去看大小姐的神色,可惜终究是看不出对方真正的心思。
“原来还真有个人躲在暗地里监视一切。”大小姐兴味的抓起一把莲子,不急着砸开它的壳而是拿在手里把玩:“这场戏主角终究不曾从幕后亮相,可有人却窃取了剧本,随便加戏。”
“那主公的意思是?”
“我这人不怎么记仇,也不会咄咄逼人,凡事都要给人留个余地,才能让今后的路好走些。”大小姐吁叹一声,手却握成了拳:“可是这个人,我可一定要再见到他。”
莲子在她的手里仍旧完好无损,过了很久,它们才回到了原来的盘中。
鬼先生却知道大小姐对那个黑衣人十分在意,毕竟李坏在她心里的分量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