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拂开了她的小爪子,摇头道:“多谢小姐的美意,奴婢还是出去罢。”
“诶?你这……”白白芷想要再扒拉上去胡搅蛮缠,房门响了一声,香雪的人影不见了。
“跑得比兔子还快,我又不是老虎会吃了你么?”白白芷叉腰气道。
她这套近乎套了个空,颇为沮丧。其实这一路上,她绞尽脑汁想要逃脱,可惜这柳家人着实不好糊弄,把她盯得跟木桩似的,寸步难移。
“好烦,好烦,睡觉,睡觉,不想了。”白白芷本来想要跟香雪处好关系,以便日后开溜,可那丫头固执得跟块石头似的,太难撬开了。
她挫败的爬上床铺,心里还是不甘心,总有法子把那丫头感动得要死要活。
华山论剑大会与藏龙山庄的试剑有所不同,这回比武大赛不光只是比试剑艺,还包括十八般武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只要能在擂台上一展风采,那便是赢家。
如此包罗万象的论剑大会,必然吸引了五湖四海的侠客,这还未到赛期,华山周边的县城便闪现了许多江湖人,也不乏隐迹多年的世外高人。
人多的地方,故事便多,随便挑一个便可以说上很久,但不说痴男怨女,便说这热血江湖侠义之风,还有手足兄弟,患难之交。
“黄杉先生,你这回要讲哪一出戏?”
“近来听闻了几个奇趣事,便整了出好戏。”
“诶……可又是那劳燕分飞的凄凉故事?”
“这次可不讲红男绿女的故事了。”
“那讲什么?”
“讲一个破茧重逢,千里相会的故事。”
“那是什么故事?”听客们都纳罕。
“落花时节又逢君。”
“啊?那不是又得缠绵悱恻?”听客们想入非非,彼此露出戏谑的笑容。
“我黄杉讲的故事怎能缺乏情义,可这回我真不是说那痴男怨女的风花雪月。”
“那为何这名字起得这般暧昧?”
黄杉笑笑,带着玩世不恭的潇洒:“五湖四海齐聚一堂,故友重逢,不就是应了这句话么?”
听客们恍然,原来先生是出于这个缘由。
江湖之大,远若天涯,同道比邻,陌路不识。
“不违本心。”漠北的烽烟台寂灭了很久,覆盖在皑皑白雪之下,仍旧在沉睡。戍边的将士一身肃容,持着长矛走过蜿蜒绵长,迂回百转的长城。在城楼之下,有个单薄的身影缓缓走进城门中。
那人穿着一身厚重的熊皮大衣,戴着一顶老虎帽,本是该威风凛凛,可身上却带着一抹萧陌,仿佛是踏上了使命之路。
“华山那里,你不去看一看?”
“我又不懂武功,去那里做什么?”
“可你看了那么多武功秘籍,连那大会的评审人也未必强过你。”
“我也只是纸上谈兵,要是跟人比武,必然会输。”
“我也并非想要你赢。只要替我取回泰阿剑,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介意。”
娉姈抚着耳边的长发,眼里深若寒潭,看似娴静,可又让人纳罕。她听着屋外的声音,目光却无从书卷上移开:“卫初晴的事,还未有一个结果,你便要把我调去华山。看来泰阿剑比她更重要。”
“威镇之剑,世人趋之若鹜。”
“我若离开这里,那剩下的事,你会交待谁来做?”
“上回在骆驼山失手的那些人,我舍不得放弃,便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可我已经想好了对策,等做完了这件事再前去华山。”
“时候来不及了。你尽快启程,否则会落人后头。”屋外的人语气淡淡,可里面却带着不可违逆的口吻。
“这是好时机,你不把握?”娉姈放下了书卷,朝屋外的珠帘看去:“若我不在,你可放心这里的事?”
“她也没多久可活了。有个匿名人传给我一个消息,卫初晴为了救人身中情花毒,昏迷不醒。这个时候,一个活死人又能阻碍我什么事?你去罢,这里的事,由我来主持。”
“喔?你要出面了?”娉姈微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