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听出了这一点儿之后,她便对17-4尤为关注。
她从物业管理处租下的房子是在13-4,恰好是与出事的17-4同一个方位的房子。
进入小区之后,三号便闻到了那股挥之不去的恶臭,照理来说,17-4腐烂的女尸已经搬走,那臭气也应该散了。
但这股象征着死亡的味道,并没有因为尸体被搬走便消弥,反倒越来越浓。
哪怕门窗紧锁,那臭味儿也能顺着缝隙钻进屋中。
傍晚开始,三号便注意到小区内开始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缓缓攀附在窗户上,凝结出一颗颗细细的水珠。
这雾气来得也实在是太奇怪了,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并没有消散的迹象,反倒越来越浓。
三号早早躺上床,竖直了耳朵听外头的响动。
四周静极了,半点儿嘈杂声也没有,仿佛大家都在这样的环境下极有默契的在这一刻收敛了响动。
有时候这样的安静给人带来的并非宁静详和,反倒是一种难言的压力与恐怖。
就连三号也有一种异常烦闷的感觉,夜里一、两点钟的时候,三号耳旁听到‘滴答’的落水声。
声音像是从洗手间的方向传来的,她已经分不清是什么时候响起的了,似是响了许久。
这里小区老旧,可能是楼上发生沁漏,透过天花板往下渗透。
她翻了个身,恰好便听到楼下传来的吼声了。
一个男人怒火冲天的大吼:
“谁家屋里有人死了烂了不埋吗?怎么这么臭。”
这声音像是打破了一切寂静的规则,在整栋大楼来回的响荡着,三号心里一动,本能驱使之下,她翻身从床上坐了起来,将门打开了。
今夜走道静得瘮人,电梯在飞速的下降着,收放钢绳的轴发出‘嗖嗖’的响声,显然是准备迎接楼下半夜归来的人。
三号以一种莫名其妙的心理,开始从安全梯的方向往十七楼爬。
她动作敏捷异常,与她胖硕的身体并不相符,她透过安全门的缝隙,看到电梯在十七楼停住,走出一个神情萎靡的男人。
三号亲眼看到秦恒走到17-4的门口,那虚掩的门‘吱嘎’幽幽打开,秦恒走了进去之后,那门晃晃悠悠的合拢,将他身影吞入其中。
此时令三号感到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秦恒进去之后,门的缝隙处,股股黑雾从门缝的四周缓缓沁出,将房门包裹。
三号壮着胆子,试着靠拢,伸手去拉那门,那门仿佛四面八方都被焊死了,任凭她如此用力,却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