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县令无奈地哀叹一声,拔出腰间宝剑,横剑自刎,一抹妖艳的鲜血异常醒目。
颍川郡,郏县。
无数头裹黄巾的百姓手持各种武器,有锄头,有菜刀,还有的就拿一根木棍,如潮水一般把县城团团围住,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站在众人面前,挥
舞着一柄从官军身上抢来的长矛大吼道:“兄弟们,大贤良师麾下神威大将军已经来到颍川了,颍川太守种拂已经成为大将军刀下之鬼,昆阳也已经陷
落,大汉覆灭在即,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兄弟们杀啊!”
“杀!”
成千上万的黄巾军仿佛蝗虫一般大声呼喝,手中各式各样的武器凌空乱舞。
郏县县令在城楼之上急得仿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嘴中还不停嘟囔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话还没说完,县尉慌慌忙忙地赶上城楼,大声道:“大人,不好了,城内已有黄巾贼寇蜂拥而起,正在攻打县衙。”
郏县县令闻言猛地一震,一屁股跌落在地,失魂落魄的道:“完了,全完了!”
焦急的众人并没有发现,一道腥黄的液体顺着他们县令的裤腿泊泊流出
颍川郡,颖阴县。
“杀!”
靳凯奋力将一架云梯搭在城墙之上,奋力大吼,其余黄巾军亦有样学样,搭好云梯,口衔长刀,手脚并用顺着云梯向城楼上爬去。
城楼上立着一年约二十的青年文士,面色沉着,不动如山。
颖阴县令在其旁边坐立不安,忍耐不住地对那青年文士道:“文若,差不多了,再不动手贼寇就要攀上城墙了!”
那被县令称作文若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颍川大才荀彧。
只见荀彧面色不变,稍等片刻之后才不急不缓的道:“动手!”
城楼上的官军和荀家家丁齐齐动手,把烧得滚烫的热油从城墙上泼洒下去,瞬间惨叫之声四起,无数黄巾军翻滚落地,躺在地上嚎哭呻吟,好不凄
惨。
“放火箭!”
荀彧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响起,官军没有迟疑,张弓搭箭,无数火箭飞射而下。
被泼到滚油的黄巾军身上立马燃起熊熊大火,哀嚎声更加凄厉。
靳凯本是颍川黄巾督帅波才手下一个小头目,在波才事败之后率领一部残兵在附近山上当起山贼来,最近听闻张扬等人俘虏颍川太守种拂,攻破昆
阳县城,以为时机已至,遂率众而起,一路裹挟附近村镇的百姓来攻颖阴,却不想在这碰到一个硬茬子。
见势不妙,靳凯连忙后撤,一边率众狂奔,一边叫过心腹小校道:“速去昆阳与神威大将军张扬头领联络,请其派兵来援。”
此时的张扬正端坐昆阳县衙之上,而大堂内一群铁匠瑟瑟发抖,不知这传得神乎其神的黄巾军神威大将军找他们何干。
张扬扯动嘴角,露出一个他认为还算和煦的笑容,对众人道:“大家不要害怕,我请诸位来乃是有事相求,不会害大家性命。”
却不知张扬的笑容十分冰冷,让众人更加惊恐,半天无人答话。还是一头发全白,但体格雄壮的年老铁匠伏拜于地道:“我等俱是不入流的工匠,
还请将军饶我等一条性命。”
张扬哭笑不得道:“莫慌,我请诸位来真是有事相求,诸位请看。”
说着张扬拿出一幅羊皮来,上面画着一些图案。
众铁匠这才相信张扬不是要他们性命,凑上前来观察张扬手中图案。
只是过了半晌众人也不明白图上何物,还是那年老铁匠出声道:“将军所画之物,我等并未见过,不知是何物?”
张扬正要开口解释,却听见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响起,周仓昂然而入。
看见周仓欲言又止的样子,张扬挥退众人,问道:“老周,何事吞吞吐吐?”
“子昂,何氏兄弟和黄邵不听劝阻,率军进攻舞阳去了。”
“去便去了。”
张扬面色不变,一点不吃惊。山贼就是山贼,目光短浅,不自量力,以为陷阵营轻松攻陷昆阳便觉得官军的城池都是泥捏的不成?而且这群山贼毕
竟不是陷阵营,不会对他张扬忠心耿耿,去攻打舞阳更多的是展现一下自身的实力,如果真让这群山贼攻下舞阳,挟裹起几万黄巾,恐怕都想让他张扬
臣服于他们吧?何氏兄弟没有这个脑子,这主意恐怕是波才的狗头军师黄邵想出来的。
不屑的嗤笑一声,张扬淡淡的道:“老周,他们要去便让他们去,无妨。”
周仓不敢直视张扬,懦懦道:“他们还挟裹了昆阳附近村镇的百姓。”
张扬的面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但还不等张扬发作,管亥便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大喊道:“子昂,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