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快放下来。”
大夫眼见典韦好像怕效果不好,捏着烙铁在张扬的背上又使劲挤了挤,连忙叫道。
张扬长长舒一口气,放松紧绷的身体,对吴用道:“加亮,接着说。”
如果不是张扬脖子以及手背上根根暴起的青筋显示着他并不好受,真的会让人以为他不知道疼痛。
吴用狠狠咽下一口口水,接着道:“如今攻击洛阳已不现实,洛阳兵力虽然不多,但虎贲郎、羽林骑俱为大汉翘楚,便是和北地胡虏相争也丝毫不
落下风,甚至在装备上还有优势,比之皇甫嵩麾下的北军更胜三分”
管亥闻言不悦道:“书生说得未免太过夸张,我陷阵营难道怕了谁不成,死在我们的手中的精锐不知有多少,虎贲郎、羽林骑,就让咱们去称称他
们的斤两,看看他们当不当得起这天下精锐的名号。”
吴用面上并无恼怒之色,解释道:“管头领所言不差,但大汉可不止有虎贲郎、羽林骑,若洛阳那狗皇帝源源不断的征集各州精兵,我等该当如何
?我们的兄弟可是死一个便少一个,消耗不起。”
张扬微微点头,吴用所说正是他心中所想,虽说他如今又从何仪等人军中挑出700人凑成一千骑军,但他深知,他手中这点人根本不够看,如果洛
阳如此好打,那大汉早不知道被匈奴人、鲜卑人灭了多少回了,安能屹立四百余年不倒。
吴用接着道:“京兆三辅,天子脚下,大户之家不计其数,就算我等不攻洛阳城,周边各城亦足以满足我军之所需粮草辎重。如果各州大军集结,
我等亦有数条路可直入关中,凉州近在咫尺,只要我等进入凉州便如鹰翔九天,龙入大海,朝廷再无计可施矣。”
张扬面色不变,既不赞同,也不反对,谁也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吴用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张扬,道:“若要施行此计划,非得一员大将镇守虎牢不成,决不能让皇甫嵩和袁术的大军攻破虎牢,不然我等危矣。”
张扬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淡淡道:“皇甫嵩?恐怕他现在是自身难保吧。”
吴用神色一动,道:“主公所说,莫非是十常侍?但就算皇甫嵩获罪,十常侍亦会派别人前来领军,他麾下那些百战精兵可不是好相与的。”
张扬凝重的点点头,道:“确实,所以虎牢的确需要一员大将镇守,至少短时间内不能被攻破,不然我等还是有性命之忧。”
说完,张扬环顾四周,沉声道:“何人敢守虎牢?”
周仓踏前一步,大声道:“某愿坚守虎牢,绝不让官军踏过虎牢一步!”
张扬沉思片刻,道:“好,再令何曼、黄邵二人为你副将,率一千五百士卒扼守虎牢,绝不可让官军越雷池一步!”
周仓铿然抱拳,道:“遵命!”
张扬继续道:“管亥、裴元绍!”
二人同时抱拳踏前一步,道:“在!”
“命你二人各率三百精骑,诈称三千,沿路大张旗鼓而进,务必要声势浩大,做足进攻洛阳的姿态!”
“遵命!”
“其余人等,随我率军直取巩县。”
林冲、李严等人齐齐抱拳道:“遵命!”
张扬长身而起,沉声道:“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不得有误!”
此日,洛阳皇宫德阳殿,钟鼓齐鸣,又到了上朝之时。
当今皇帝刘宏不知道自己这是连续多少日接连上朝,只知道可能他登基这么多年也没有上朝如此频繁。
三公九卿、文臣武将依次鱼贯进入大殿,分列两班。
见人已到齐,中常侍张让踏前一步,轻扫手中拂尘,尖声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张让话音刚落,袁逢一使眼色,太仆黄琬手持笏板,出列拜道:“太仆臣琬,有事启奏。”
刘宏精神萎靡,无精打采道:“准奏。”
黄琬姿势不变,道:“禀圣上,左中郎将皇甫嵩剿匪不利,本已在包围之中的陷阵营贼寇现已突围而出!”
张让心中大惊,预感到一丝不妙,他本以为何进等人会将官军战败的消息秘而不宣,毕竟何进命皇甫嵩、朱儁养寇自重,以至于张扬攻破虎牢,直
寇洛阳,这可是大罪。
刘宏不以为意,道:“不过让贼寇暂时逃脱而已,命皇甫老将军加紧剿匪,将功折罪便是。”
话音刚落,急促的脚步声响起,百官纷纷回头,只见司隶校尉袁绍一身戎装,径直闯入大殿,故作惊慌道:“陛下,陈留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