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四人锵然起身,抱拳道:“末将在!”
“以潘凤为主将,麴义、赵浮、程奂为副将,率马军五千,步卒三万,即日出兵,讨伐逆贼张扬!”
潘凤等人轰然应诺:“末将领命!”
田丰勃然色变,急道:“使君,此事不妥。”
韩馥怒道:“田丰,此乃陛下密旨,尔要抗旨不成?”
闻听是陛下密旨,田丰无奈道:“下官不敢。”
“那就好。”韩馥大声道:“讨伐张扬之事便如此定了,休要多言。”
田丰叹息一声,道:“既如此,丰愿随军出征。”
“准了。”
韩馥冰冷地答应一声,转身便走,其余诸将也尽皆离去,片刻之间,偌大的大堂便只剩下了田丰和沮授两人。
沮授出言问道:“元皓为何反对使君出兵征讨张扬?”
田丰道:“则注安能不知?却又来问我。”
田丰和沮授同为冀州本地世家,又为多年老友,说话自然没有顾忌。
“唉!”沮授长叹一声道:“使君是怕陛下计较前些时日其欲拥立皇叔刘虞为帝,所以想谨遵陛下之命,讨陛下欢心,却不知陛下只下密旨,不下
明诏,便是想借机消耗冀州与张扬的实力,若是我军和张扬两败俱伤,陛下绝对会秋后算账,惩戒使君前过。”
“谁说不是呢?”田丰道:“当初为兄便不同意使君拥立皇叔,可使君”
“元皓慎言!”
沮授急忙喝止住沮授,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话要是让韩馥听见,怕是又要怪罪田丰胡言乱语了。说到底,韩馥是个十足的无能之辈,若非凭借他
袁家故吏的身份,让他当一郡太守都有些勉强,更别说一州刺史。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长叹一声,起身各自离去。
凉州治所武威郡姑臧县,凉州牧董卓的府邸。
董卓壮硕的身躯端坐堂上,望着肃立一旁的李儒道:“文正,天子这道密诏,咱们是遵令还是不遵令?”
作为董卓的女婿兼首席谋士,李儒算得上董卓最信任的人,当下也不遮掩,径直道:“岳丈,天子用意颇深啊。”
董卓不明所以,道:“能有什么深意,还不是张扬这小子太过嚣张,让天子都看不下去了。”
对张扬,董卓绝对谈不上惺惺相惜,相反,因为张扬为黄巾军时数次击败董卓,使得董卓对张扬的感觉并不甚好。
“岳丈,这只是表象,如今朝纲不振,先有党锢之争,随后便是黄巾乱起,如今虽说天下稍安,但各州牧、刺史却权力颇大,先有王芬欲立合肥侯
为帝,后有韩馥等人密谋立刘虞为帝,陛下安能容忍?四路大军征讨张扬,看似是因为张扬太过嚣张,更多的是陛下欲削弱各州之实力也。”
“岳丈想想,这四路大军,除却丁原乃是标准帝党之外,不管是冀州韩馥、幽州公孙瓒还是我们,俱皆拥兵甚重。冀州韩馥借口黑山贼未灭,以刺
史之职长期霸占兵权,幽州公孙瓒收拢刘虞残兵,又与张扬不清不楚,我军有羌人之助,更兼收拢了韩遂叛军,天子岂能容忍?”
董卓回过神来,道:“文正的意思是,此战征讨张扬,我军并不参与,或是虚与委蛇?”
“不,岳丈,此战我军虽说不需倾尽全力,但也不可随意视之,最好能重创张扬便可。”
“可是,你刚才不是说”
李儒的话有些复杂,让董卓稍微有点绕不过弯儿来。
“岳丈,四路大军征讨张扬,张扬必败,但其不能死,若其身死,天子的屠刀势必架到我军的头上,是以我军需要出力,但适当的时候还需放张扬
一条生路才是,让其吸引天子的注意,我军暗中发展才是上计。”
“好,便依文正之言,即日发兵,征讨张扬!”
李儒谄媚一笑,道:“岳丈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