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紧纳罗眉头紧皱,大声喝问。
“大王!”来骑连滚带爬翻身下马,来到紧纳罗身前,大声道:“一支四五百骑的汉军骑兵突然出现在王庭北方,目前距离王庭只有二十余里了。”
“什么?”
“汉军骑兵?”
“距离王庭只有二十余里了?”
“这下遭了,听说小人屠的大军很不好惹啊。”
各部首领顿时一阵骚乱。
“慌什么?”紧纳罗头不也回地大声喝斥,待众人安静下来,才沉声道:“不过四五百汉军骑兵,就能让你们折成这样,若是那小人屠亲自来了,你们
是不是直接就跪地投降了?你们还是不是天狼神的子孙?大鲜卑的颜面都让你们给丢尽了!”
“可...可那是小人屠的骑兵。”有部落首领小声嘟囔道:“不是一般的汉军啊。”
“小人屠的骑兵又如何?小人屠的骑兵就不是爹生娘养的?就不是血肉之躯?大鲜卑勇士的弯刀就杀不死他们?”紧纳罗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满是令人心
悸的杀机,厉声喝道:“这里虽然不是本王的大军驻扎之地,但还有八百铁卫在此,怕什么?!”
各部首领战战兢兢,不敢再多说一句。
紧纳罗猛然回首,向一旁的亲卫队长道:“弥加!”
弥加大步向前,厉声应道:“小人在!”
紧纳罗大声道:“立即率领八百王庭铁卫出击,剿灭这支汉军。”
“遵命!”
弥加应诺一声,领命而去。
紧纳罗回头看向各部首领道:“诸位首领且随本王前往观战,看本王的八百铁卫如何击灭小人屠的五百骑兵,来人,给各位首领备马!”
...
北风烈,长空雁叫声声悲。
马蹄疾,长刀挂霜阵阵寒。
五百铁骑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向前飞奔,卷起无数的烂泥碎草。
“报!”
绵长的大喝声响起,一骑快马从前方疾驰而回。
“吁。”
马超轻轻喝止住胯下的照夜玉狮子。
北风呼号,荡起马超身后厚重的白色披风,上面金线绣成的雄狮仿佛在迎风咆哮,翻滚的披风下,玉狮子马后面赫然挂着几串长长的“项链”,只不过
这些项链既不是玉石串成的,也不是用兽骨结成的,而是用一只只凝血的人鼻串连而成。
马超、魏延、马岱、典满四人身后,还剩的四百余骑一字排开。
本是五百轻狂少年,脸上的稚气都还没有褪尽,杂乱的绒毛刚刚刺破皮肤,可那一双双原本应该清澈如水的黑眸,此时已经染上了血色,仿佛比草原上
最为凶残的野狼都要狰狞三分。几乎所有人的马鞍后面都挂着同样的项链,用人鼻串成的项链。
马超四人率领着麾下的五百骑兵趁着夜色脱离了张扬的大军,先是向北,再向东,最后转道向南,孤军深入数百里,一路上踏平的鲜卑小部落已经不下
十个,那一串串鲜血早已凝固的项链,便是成千上万鲜卑男人死在这群少年骑兵刀下的见证!
这群少年的气质已经完全蜕变,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一群懵懂无知的少年,他们是一群狼,一群野兽,一群残忍嗜杀的铁血战士。
温室中培养出的花朵美丽但却不堪一击,只有经历了北风摧残的野草才会更茁壮,也更坚韧。
战争和杀戮,在最短的时间内改变了这群少年,更改变了马超、马岱、典满和魏延。这是进行多少训练,读多少兵书也做不到的改变。
“将军,前方二十里外发现鲜卑部落,有圆顶大帐一座,牛皮大帐三十余顶,毡包上百顶,还有一杆金狼旗。”
“金狼旗?”
马岱凑到马超身边,低声道:“兄长,金狼旗可是鲜卑王族才能有的,我们人马不足,不如暂时撤退吧,等和主公大军汇合之后再来。”
一丝狰狞的杀机在马超的嘴角绽放,凝结,思索片刻,马超断然道:“不妥,二十里的距离,鲜卑斥候也一定发现我们了,我们转战数百里,不说人困
马乏,但至少不在最佳状态,鲜卑人却是养精蓄锐,跑是跑不掉的。”
转过头看着另一边的魏延,马超问道:“魏延,你怎么看?”
魏延从得胜勾上摘下大刀,闪烁的寒芒的刀口向上,惜字如金道:“战!”
马超又看向另一边的典满,典满学着他老爹的样子,拿着一对略小一号的铁戟狠狠一磕,虽然不曾说话,但态度却已明确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