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缓缓起身,抱拳道:“主公无需如此,为百姓做事是我等为官之本分,怎当得起主公如此盛赞,我等受之有愧,倒是主公心怀百姓,乃古今少有之
明主,并州百姓得遇主公,甚幸。”
刘伯温一脸震惊得看着田丰,如此肉麻的恭维,是田元皓说出来的?老头今天出门没吃药?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很是让张扬满足了一把,但他突然发现,这恭维的话听多了一样的头疼。
尤其是这些人还都是一些大才,讲得话他有一半听不懂,有时候,他甚至怀疑这些人是不是在拐着弯骂他,而他又听不出来。
“好了,恭维的话,到此为止,请诸位前来可不是做这等小事的,反而有几件大事要与诸位商议。”
张扬随意地摆了摆手,这些人说起话没完没了,大有继续吹捧下去的意思,他把这些大忙人召集起来可不是干这个的。
“这第一件事,天下乱象纷呈,并州如今还算安宁,但却不能偏安于一偶,不思进取。如今并州休养生息一年,虽不能说大治,却也颇为安定,这接下
来该如何走,诸位可有意见?”
事关军务,田丰坐了回去,这不是他的本职工作,谏言可以,但若是第一个出头的话,却是有些过了。
刘伯温斟酌一下措辞,缓缓起身道:“主公意欲如何?”
张扬抛出的问题有些大,刘伯温思来想去,还是确定先探探张扬的口风再做打算。
张扬微微一笑,道:“当今天下,虽说天子还在洛阳,但实际如何,想必各位也知之甚祥,不需我去赘述,冀州、兖州大乱将起,不管是袁绍还是曹操
,都不是久居人下之辈,我军若是前去参加一脚的话,倒不是不行,只是总有些不太合时宜,不妨让其先乱着。”
“幽州公孙瓒乃是我军盟友,虽说这乱世之中,利益为先,但背信弃义的事,我等却不好做。”
“洛阳是块宝地,身具王者之气,但洛阳却是一块禁地,我军若是攻略洛阳,难免落得一个董卓的下场,所以此议不可。”
众人听着一个个诸侯的名字从张扬的嘴里冒出来,心中不由渐渐振奋起来,谈论天下英雄,这份气魄,不得了啊。
而且如果深想一下,这位从一介黄巾贼起家,如今据有河套、并州、河东,连不可一世的鲜卑人都被其打得大败,兵强马壮自不必说,更难得是爱民如
子,如此枭雄,点评一下天下英雄又有什么了不得的。
法正笔不加墨,将张扬的话一句不漏都记录了下来,心中对于天下诸侯的印象也逐渐深刻起来。张扬没有过多地评价,但寥寥数语便将并州附近的诸侯
都给描述了出来,望着面前这位的背影,法正突然感觉,一股滔天的气势从他身上渐渐升起,仿佛要吞噬天地一般。
张扬只是略微说了几个和并州沾边的,更远的,他不愿意多谈,也没那个功夫详谈,否则的话,说到什么时候去?
众人屏息凝神,静静等待着张扬的下文。
环顾四周一眼,张扬继续道:“洛阳王气浓郁,但另一地却也并非凡地。前汉二百余年,长安乃不可多得之宝地,可惜董平那厮空有宝地而无所作为,
加亮前往关中已久,言语间已经说动李儒,但董平那厮却冥顽不灵,洛阳的刘备也妄图来搀和一下。加亮虽有谋划,但关中却非我之治下,难免有些碍
难之处。”
“所以,开春之后我欲举兵南下,出兵多少,以谁为将,这些暂且不说,可这粮草辎重之事,却要在坐各位来筹措,不知可有什么不足之处?”
说起了这事,身为并州别驾的田丰却不能再坐着了,缓缓起身,将并州各郡的情况大致说了一说,粮草屯至在何处,军备准备得如何,发放到士卒手中
的有多少,甚至战马放养在何处,又该在哪里聚集,他都一清二楚,了然于胸,说起来没有半点停顿的地方。
说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太具体的他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如今也不是禀告政务的时候,而并州刚刚安稳一年,别说赋税,老百姓能保证自己的肚子就
不赖,所以大部分的粮草辎重还是要送河套运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这次和张扬以前的大战不同,以前多与胡人作战,多依仗骑兵,粮草也大都为劫掠所得,行军所带的其实并不多。这一次,如果要做最坏打算的
话,说不得还要攻打一下长安坚城,这可就不是能拿骑兵解决的了,步卒是免不了的,而且中原的百姓不能劫掠,那粮草辎重也不能落下才是。
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目标确定下来,并且多做准备便是,用上用不上的,现在还不好说。吴用虽然时常有消息传来,但晋阳和长安总隔着不少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