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色已经亮得特别的早,等到公孙瓒大军集结完毕,准备出发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公孙瓒站在阅兵台上望着自己黑压压的大军,心中不免豪
情万丈。
抬头看了看天色,反手从腰间抽出宝剑,正准备下令的时候,一声大喊却让公孙瓒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好险没憋出点毛病来。
“报!”
绵长的大喊声过后,一声快马飞奔而来,赶到阅兵台下大声道:“主公,刚刚斥候回报,有一队粮车出信都向着巨鹿郡的方向去了。”
“巨鹿粮草不足了?”关靖神色一动,问道:“斥候可曾回报,运粮队共有多少粮车?”
小校不敢怠慢,连忙道:“约有八百辆粮车。”
“八百...”关靖沉吟一下,凑到公孙瓒身旁,道:“主公,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冀州虽然粮多,但如此数量的粮草却也不是一时半刻便能凑齐的,
而且袁绍筹集这么多粮草,恐怕是准备在巨鹿和我军耗下去了,我军并没有那么多粮草,若是其坚壁清野,时间一长的话,得不到补充的我军只能撤退
,攻略冀州只会成为空谈。”
公孙瓒点了点头,问道:“粮车有多少大军护送?”
小校应道:“有安平郡兵八千守护,军中打着高字旗号,应当是河北名将高览领军。”
“河北名将?土鸡瓦狗罢了,整个冀州也就麹义的先登营堪称精锐,不过袁绍肯定不会用如此精锐来押送粮草。”公孙瓒眼珠一转,心中已有定计,大
声下令道:“罗艺、单经何在?”
两条大汉挺身而出,大声道:“末将在!”
公孙瓒道:“你两人速率六千轻骑,杀奔信都给本将劫了这批粮草,若是没有援军便将这批粮草劫来高邑,若是袁绍派大军来援,那就给本将一把火烧
了这些粮草!”
罗艺、单经两人大声应诺道:“末将领命!”
...
就在公孙瓒调兵遣将的时候,兖州曹操麾下的文武也全部聚集在了一起。
不等曹操说话,荀彧便率先开口道:“主公,如今兖州刚定,人心思安,黄巾众人刚刚被分散至各郡县之中,此时轻动刀兵,恐后方不稳啊。”
“是啊,主公。”荀攸和程昱两人也劝道:“而且徐州牧陶谦广有仁义之名,四海仰望,主公若是为了私仇擅动大军,兴兵报复,只怕会令天下士子寒
心,只怕以后再难得有志之士投效。”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曹操一张脸无比阴沉,狭长的眸子里寒光闪烁,勃然大怒道:“常言道祸不及家人,我与陶谦老贼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父
更是辞官多年,并无仇家,陶谦老贼却无故攻杀我父,而我若是连杀父之仇也不能报,天下豪杰便会前来投效我?这是何道理!”
作为兖州本地官员的陈宫开口道:“主公三思,为了一己私仇而肆意兴兵,不智也,何不等兖州稳定之后再兴兵徐州?如此一来我军胜算也可大增。”
曹操胸中怒火冲天,对待荀彧等人还能忍让三分,但对陈宫却没办法再压抑怒火,反唇相讥道:“我若杀了汝父,汝能忍乎?”
陈宫也知道曹操如今正在气头上,虽然心中愤怒,但还是劝道:“主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不暂时忍让一下?”
“休要多言!”曹操不欲跟陈宫多说,大声道:“我意已决,即日发兵,攻破徐州,屠城三日,鸡犬不留!”
话音刚落,许褚进入大堂道:“主公,兖州名士边让求见。”
这边让字文礼,兖州陈留人,乃是天下名士,曾做过杨彪之父司徒杨赐和大将军何进的幕僚,与孔融齐名。
并且此人颇为狂妄,在曹操进入兖州之后曾数次轻视、贬低曹操,曹操因顾忌其名声,虽然心中恼怒,但始终没有搭理他。
这一次曹操也明白,边让肯定是为徐州陶谦而来,有心不见,但又怕传扬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利,心中打定随意应付的主意后,略微挥了挥手道:“让
他进来。”
片刻之后,边让渡步进入大堂,颇为倨傲地略微一拱手道:“阿瞒,此事公祖虽有不对的地方,但妄动刀兵受苦的还是百姓,看在吾之薄面上,此事作
罢如何?听闻兖州缺粮,公祖愿补偿阿瞒五万石粮草,三千斤精铁,不知阿瞒以为如何?”
曹操怒极反笑,反问道:“不知我杀了汝父,给你十万石粮草可否?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古今至理,吾除了陶谦那颗项上人头,什么都不要!况且
汝乃何人,又有何资格让吾给你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