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公孙瓒亲自出兵已经过去了三日的时间,双方交手数次,不过终究没有大规模的决战,而是进行了一些试探性的攻击。
公孙瓒中军大帐之中,公孙范一脸凝重道:“主公,这先登营偌大的名头果然不是吹出来的,麹义也着实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不但指挥若定,而且还十
分冷静,我军数万骑兵将其团团包围,居然没有军心不稳的迹象,而其麾下的先登死士也十分精锐,这些天来给我军造成不小的伤亡,好在现在终于被
我们围住了。”
“没错,接下来就该干掉麹义匹夫,为二弟报仇了!”
公孙瓒一拳重重擂在案几上,发出一声巨响,仿佛捶的不是面前的案几,而是捶在不远处,那盘踞起来如同刺猬一般扎手的陷阵营身上。三天的时间虽
然让他暂时冷静了下来,但胸中的怒火却没有就此消散,反而因为先登营的骁勇善战让损失不小的公孙瓒积攒的怒气更加旺盛。
这三天以来,虽然公孙瓒并没有全军压上,但也调动了超过三万轻骑对先登营发起了攻击,但楞是没能奈何得了只有区区八千人的先登营,双方算得上
互有损伤,公孙瓒折了近四千轻骑,而先登营也有二千人永远地倒下。能有这种战绩足于让麹义自傲,以步兵对骑兵,造成敌军的伤亡是己方的两倍,
这在其他的步卒身上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公孙瓒军的骑兵成功阻止了先登营前往巨鹿,并将他们向南驱赶,终于在大陆泽的附近完成了合围。
“主公,整个冀州的精兵只有麹义的先登营和张颌的大戟士,而对我军骑兵威胁最大的便是麹义的先登营,只要能将先登营覆灭于此,袁绍必败无疑!
”罗艺沉声道:“所以,我们无论付出任何代价都必须将先登营覆灭在此,否则若是让他们躲进了城里,我们的骑兵便毫无办法了。”
“嗯。”公孙瓒重重地点了点头,猛然回首,看向身后的赵云道:“子龙,该你出战了。”
赵云俊朗的面孔上满是坚毅,重重一抱拳,道:“末将领命!”
铿然转身,一甩身后雪白的披风,赵云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
片刻之后,公孙瓒大营内号角声猛然响起,公孙瓒在诸将的陪同下登上辕门。只见白马义从已经集结完毕,轻一色的纯白战马,身背骑弓,就连马上的
骑士也都是身披白色披风,远远望去,就如同一片白雪。
赵云手中豪龙胆直刺苍穹,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号角声和战鼓声,白马义从猛然向两翼迅速展开,一个最为锐利的矢锋阵已经成型,就如同一个锋利的箭
头,而赵云正是那箭尖。
赵云的身后,一杆大纛猛然竖起,同样纯白的旗面上掐金边,走银线,中间描龙画凤写着一个斗大的赵字,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正是白马义从。
不远处,被幽燕铁骑团团包围的正中央,麹义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杆刚刚竖起的大纛,微眯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冷焰,嘴角挂上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幽
幽道:“白马义从?公孙瓒总算拿出点有意思的东西了,就是不知道白马义从比并州狼骑如何?”
冷冽的目光缓缓收了回来,经过三天的追击和逃亡,那四百辆装有粮草的真粮车已经全部丢弃,剩下的四百辆粮车中装的都是引火之物,如今也被推到
了最外围,组成了一道圆形的防御阵,还剩的五千多先登死士一脸彪悍,长刀出鞘,巨弩也已经被摆了出来,漫天的杀气向着四周不断翻滚。
对自己麾下的士卒,麹义无比信任,只要自己还没战死,便不会有一人退后一步,他现在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猛然抬头望天,只见万里长空一碧如洗,别说倾盆大雨,就连云都不见一片,这让麹义十分怀疑沮授的话,只是如今的形势,想要撤退也不行了,除了
拼死一战之外,别无他法,好在还有另一件事能让麹义稍微心安一些。
环顾四周,只见四野苍茫,无数的杂草随风微微摇曳,凭借麹义多年征战的经验,愣是没发现一点的破绽。
但他清楚,在这片长满杂草的平原下,静静埋伏着两万河北精兵,甚至连冀州的另一支精锐,张颌的大戟士也在其中。
对于沮授的安排,麹义佩服无比,冀州谋士无数,但能让麹义感到心服口服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沮授,另一个便是当初一同出战河套的田丰,其余如
审配、郭图等人,虽然智谋也是不俗,都有着这种、那种的毛病,让麹义颇为不喜。
自从三日前,他们这支运粮队出现之后,公孙瓒的目光便被全部吸引了过来,虽然在巨鹿的周围还有不少的斥候,但力度却降了不少。这也给了沮授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