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扬那一双精光闪闪的眸子从稻田扫视到鲁庄,最后又缓缓凝视着在泥水中挣扎的铁骑,脸上的表情虽然始终未变,但周围的空气却不由得冷了三分。
“鲁肃果然不能小觑,这片稻田中恐怕有些见不得人的小把戏。”
“主公早就猜到了?”裴元庆拿着一块肉干扔进嘴里慢慢咀嚼,偷眼打量一下张扬的侧脸,问道:“主公既然猜到了,那为什么不告诉典韦将军?”
张扬微微一笑,淡然道:“老典既然不打算只当一个斗将,那这种事总是避免不了的,不让他吃些亏,他怎么可能记住?稻田里的水浑浊,而鲁庄前的
那块空地一眼便能尽收眼底,所以能做鬼的只有这片稻田。若我所料不差的话,稻田中应该有绊马索,泥水浑浊,不管是人还是马,都无法看清水底的
情况,也就是说,这招必定会奏效。”
裴元庆依依不舍地将最后一块肉干丢进嘴里,含糊不清道:“主公,我去帮帮典韦将军?”
“不用。”张扬断然拒绝,随后抬高右臂,大喝道:“吹号,叫老典他们回来!”
“呜呜呜...”
随着张扬的一声令下,三长两短那陷阵营特有的号角声响彻在天地之间,典韦虽然心有不甘,但令行禁止已经深入到他的骨髓之中,如今号角响起,他
也只能下令撤退。
鲁肃并没有追击,所以典韦等人撤退地相当顺利,除了有一名西凉骑士因为马失前蹄而弄得全身都是泥水之外,再没有其他损失。但典韦略一清点便发
现,三百铁骑连人家的面都没碰上便损失了四五十骑,这让典韦怒发冲冠,淡金色的面庞涨得通红,恶狠狠地向张扬请命道:“主公,再给末将一次机
会,这次某定当斩了鲁肃那厮的狗头。”
“再来几次都是一样。”张扬摇了摇头,安抚典韦道:“鲁肃此人不可小觑,照目前的情况来看,此人精通兵法,地势运用地纯熟无比,用兵手法虽然
略显稚嫩,但隐隐有着一代名将的风范,若是锤炼几年,前途不可限量。”
张扬这话说得有些狂妄,仿佛指点后辈一般,但却没什么人觉得不对,因为凭他的战绩,完全有资格来说这个话,哪怕鲁肃就在跟前,也只有躬身受教
的份。
“主公,你就说怎么做吧。”对于张扬,典韦总是有着一份近乎盲目的信任,仿佛只要有张扬在,就没有无法战胜的对手一般。
张扬抬起马鞭指着鲁庄的方向,对典韦道:“老典,你看这鲁庄的地势,北面靠山,东面是稻田,而西南两面则是一条蜿蜒而过的小河。据我估计,这
条小河应该是人为地在这里拐了个弯,作用也不仅仅是用来灌溉稻田。”
“如果把鲁庄看成一座城池的话,这条小河就如同护城河一般,别看这条小河并不宽阔,但想要渡过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若是有人前来攻打的话,下意识便会选择更好攻打的东侧和北侧,不管是穿过水田,还是踏过小山,无疑都比渡河要来得方便,而鲁肃防御的重点应
该也就在这两侧。听说之前黄巾贼经常前来借粮,恐怕就是吃了这个亏。”
典韦细细品味了一下张扬的话,不确定道:“主公的意思是,我们反其道而行之,就从这条河上发起进攻?”
“没错。”张扬点点头,道:“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越是让人难以想到的地点,防御便越是空虚,对于鲁庄来说,最容易忽略的点自然便
是这条小河。”
其实这就是张扬这些年百战百胜的诀窍,作为穿越者,张扬并没有学过兵法,他上辈子虽然是杀手,但学习更多的是刺杀的手段,虽然训练方式和军中
差不多,但作为一个杀手,肯定不会去学什么排兵布阵。穿越之后也自然不会有人去教他,所以,他只能凭借自己敏锐的嗅觉来寻找敌人的弱点,而他
也正是凭借这点才能活到现在,并且攒下这偌大的家业。
典韦挠了挠脑袋,不解道:“可是我军都是骑兵,这条小河虽然不深,但也无法纵马通过,要怎么从河上发起进攻?”
“骑兵自然无法渡河,但我军又不是只有骑兵。”张扬微微一笑,道:“不过现在若是从小河上发起攻击的话,必然会被鲁肃察觉,一切只能等晚上了
。”
张扬缓缓转身,对典韦吩咐道:“老典,命兄弟们扎营吧,算算时间,有了陶商和陶应,下邳城应该已经被攻破了。老典,你立刻派人去让甘宁和苏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