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公孙瓒匹夫,遭此大败,若是照这样形式下去,只怕自己麾下的六万大军会全军覆灭在此,而兵力空虚的河套也会...
不可能!主公以国士待我,我必以国士报之。
下定决心的马腾吐出胸中浑浊的空气,逐渐镇定下来,冰冷的目光凝聚在李严的身上,大声道:“正方,我能信任你吗?”
李严大声道:“将军可是有了计划?还请只管吩咐末将,为了主公的大业,末将万死不辞!”
马腾目光灼灼地盯着李严,厉声道:“我军虽然只有两万骑兵,却有四万匹马(并州骑兵一直是一人双骑),我留两万步卒在此阻敌,剩下四万大军由
你统领,立刻撤回河套,协助平仲先生谨守美稷。”
“将军...”
马腾不由分说道:“正方,你千万记得,美稷城一定不容有失。”
李严大声道:“将军,不若由末将来阻敌,还请将军率军撤回美稷。”
“李正方,你敢抗命不成?”马腾勃然大怒道:“此战之败责任所在于我,与你等我无关,后果也自然由我来负!”
稍微停顿一下,马腾一双眸子死死地盯着李严道:“正方,回去之后告诉孟起,让他给我报仇!”
“将军(叔父)!”
“你们还在等什么,莫不是要让我军全部覆灭于此?”
“我等遵命!”
李严三人也知道此时情况危急,若是再耽搁下去的话,只怕真的会全军覆没。
马腾目送李严三人率领四万大军离去,马腾缓缓拨转马头,对着还剩的两万大军厉喝道:“兄弟们,记住我们是陷阵营,对方却不过是幽州和冀州的土
鸡瓦狗,不要退后,你们的家人自有主公来赡养,记住主公说过的话,哪怕要死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
“轰!”
狂乱的马蹄声响起,三万幽州铁骑率先赶到,黑压压的幽州铁骑就如同一条奔腾咆哮的河流,挟裹着毁天灭地的庞大杀气滚滚而至。
虽然白马义从已经全军覆灭,但剩下的幽州铁骑也不是什么土鸡瓦狗,比之当年的凉州铁骑也分毫不差。只是率领他们的那名将领已不再年轻,伛偻的
身躯看起来无比苍老,花白的须发随风飘扬,当年的白马将军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
而更远处,一条粗壮的黑线正向此处缓缓入冬,马腾清楚,那一定就是袁绍的冀州军!
不过,冀州军并没有径直冲来,而是在距离战场数里的地方缓缓停住,派出无数的斥候侦查着整个战场。
袁绍跃马扬鞭,一脸洋洋得意道:“此战若胜,河套可一鼓而下,听说孟德和公路还被阻挡在大河以南,若是我军能够先行攻打下并州的话,便能顺理
成章的占据并州,如此一来的话,天下还有谁是我的对手?哈哈哈。”
郭图凑到袁绍马前,一脸谄媚道:“主公,要不要属下去暗中吩咐一下颜良、文丑等将军,让他们暗中把公孙瓒...”
边说,郭图边用手比刀,缓缓地划过自己的喉咙。
看见袁绍脸上浮现出一抹意动,沮授连忙道:“主公,此计不妥。”
袁绍眉头一皱,问道:“则注觉得有何不妥?”
沮授仿佛没有察觉到袁绍的不悦,依旧开口道:“主公,赢了此战不过是第一步,之前不是还逃了四万并州军,据授猜测,他们一定退回了美稷城。而
徐晃还有一万大军屯驻于风陵渡,并州军并非没有一战之力,狡兔还没死,走狗怎可烹?”
略微停顿一下,沮授继续道:“虽然如今幽州残破,但公孙瓒在幽州仍然有不小的号召力,所以,公孙瓒必须死,但不是现在。等我军能彻底拿下并州
的时候再杀公孙瓒不迟,主公以为如何?”
袁绍大笑道:“则注果然老成谋国,此言大善。”
郭图同样赞道:“军师果然智谋卓绝,在下不如。”
但谁都没看到,他的眼中嫉妒之色越来越浓,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
要知道,当初可是郭图冒着被杀的风险前往蓟县说服了公孙瓒,但袁绍刚才的一番话好像将所有功劳都归到了沮授的头上,这如何能让郭图甘心?
“等着吧,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盯着那个和袁绍并肩的身影,郭图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