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丞相府大堂之内,张扬的老丈人蔡邕一脸肃然,昂首肃立。
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站在大堂门口,手持一根鹅蛋粗细的硕大铁棒,仿佛门神一般,正是何仪何曼两兄弟。
田丰、法衍、钟繇、苏威等晋阳文臣全部集中在大堂之上,法衍紧紧握着拳头,身躯止不住的颤抖,一张面孔不停地抽搐,看起来无比悲愤。
“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的!袁绍和公孙瓒出兵河套的消息已经传来半月有余,我竟然没有想到敌军可能偷袭晋阳...”
法衍就如同一头受伤的猛兽,在大堂这方圆之地不住地打转,低声怒吼道:“若不是我如此无能,晋阳怎会城破!”
作为军师将军,法衍完全有足够的理由这么来谴责自己。
当城门失守的消息传来时,法衍就将前因后果想了一个清清楚楚,也明白了袁绍想要打的主意。
攻下晋阳可不只只意味着张扬的治所被攻破,要知道城内还有刘辩和张扬的家眷,袁绍如果得到刘辩,就可以不受制于曹操,完全可以和他分庭抗礼。
而得到了张扬的家眷,则可以借此来威胁张扬,这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蔡邕忽然开口道:“城门真的被攻破了吗?”
“千真万确。”法衍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怒道:“若是我提早发现情况不对,提醒林冲和孟拱两位将军小心戒备,城门又怎会如此轻易便被攻破?
”
蔡邕却十分淡然道:“季谋不必如此责怪自己,现在城门已经被攻破,再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现在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是。”
“冷静...冷静...”法衍念叨两声,道:“晋阳城中只有一万兵马,再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应当尽快设法离开...我们应该尽快和林冲、孟拱两位将
军汇合在一处,前往河东,去寻军师!”
田丰开口道:“此计甚好,那陛下和太后呢?”
“带走!全部带走!”法衍一双眸子通红,恶狠狠道:“如果实在带不走,那就...”
田丰一皱眉头,道:“不可,若是如此做,主公就真的没有任何名望可言了。”
不等法衍回答,一名亲兵冲了进来,大声道:“诸位大人,一伙敌军已经来到府外,正在攻打丞相府!”
蔡邕一咬牙,这里他辈分最大,身份最高,如此危急时刻能做决定的也就只有他一人。
“去准备车马,将琰儿和征儿带上车,我们现在等不得了。何仪、何曼!”
“末将在!”
和周仓和裴元绍不同,虽然同为黄巾军出身,但何仪、何曼兄弟两人并不愿意前往草原或者独领一军,所以,他们两兄弟一直负责张扬府邸的护卫。
“你二人立刻将府中的护卫聚集起来,然后率军当先开路,我们先去城东大营汇合林冲和孟拱将军,然后去皇城接了陛下和太后,由南门杀出去!”
“遵命!”
何氏兄弟应诺一声,大步离去。
蔡邕没有任何停顿,继续道:“季谋,你和元皓居中指挥,钟繇大人保护诸位大人的家眷,苏威大人命人准备火油,给我把这丞相府一把火烧了!”
说这话的时候,蔡邕心头都在滴血,不过却无比的果决。
所有人都清楚,蔡邕这是下了狠心,这丞相府凝聚了蔡邕无数的心血,张扬这两年一直征战在外,府内所有的布置都是由老头亲自来动手安排的。更何
况他那些藏书也都堆积在府中,那些可是他一辈子的心血,如今却是如此的果决,可见他下了多大的决心。
偌大的丞相府顿时忙碌起来,也所幸当初张扬给麾下重臣挑选的府邸都离他的丞相府不远,否则的话,这一战过后,他手下的大臣只怕都要变成孤家寡
人了。
丞相府中大约有千余亲兵,这些都是当年的百战老兵,不愿前往草原而留下来的,值此危急时刻自然也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而无数的火油已经泼洒到了丞相府的每一个角落,只要有一点火星,就会燃起一把冲天大火。
府外领兵之人却不是幽州军,而是冀州军,领军将领有两人一个名叫焦触,一个名叫张南。本来按照颜良的命令,他们应该从另一个方向和颜良同时攻
击皇城,但他们两人却眼馋丞相府内的家眷和金银,擅自更改了颜良的将令,率领着麾下的兵马前来攻打张扬的府邸。
“张南,你说这丞相府中真有那么多女人和金银?”
“一定有,你想啊,被张扬攻破的异族有多少,哪怕他每次只要一名美人和一点金银,那也足够把这座府邸堆满了。咱们抢一把就走,兵荒马乱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