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平三年二月底,三月初,南汉大将军袁绍起兵六万攻伐幽州,幽州牧公孙瓒以大将罗艺为将,田楷为军师,集结幽州最后的三万大军屯驻于范阳郡范
阳县,双方大军隔易水对峙。
没错,这个易水就是当年荆轲刺秦王使,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易水。
易水并不算是一条大河,也不甚宽阔,二月的幽州虽然依旧寒冷,但易水却已经解冻,只有河面上还覆盖着一层薄冰,但这却不足以让冀州军踏冰过河
。
本来,在这种不宽的小河上搭建一座浮桥也不是什么难事,但对岸的幽州军却时刻进行骚扰,导致浮桥根本搭建不起来。若是在夏天的话,泅渡而过其
实也很简单,虽然冀州也是北方,但数万大军里选几千会水的士卒也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
但如今却是天寒地冻,但凡下水,能不能上岸都是一个问题,更别说上岸之后还要面对无数的幽州军,想要稳住阵脚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袁绍命大军狂攻十余日,但冀州军除了损失数千士卒,将易水染得一片通红之外,根本没能跨过易水一步。
冀州军中军大帐之中,袁绍大发雷霆,怒喝道:“整整六万大军,对面有多少人?一万还是两万?一个个都是河北名将,却连一个区区的易水都过不去
,还有脸率军作战?”
颜良、文丑、吕旷、吕翔、淳于琼等将耸拉着脑袋,仿佛斗败的公鸡一般,一言不发。
郭图出列道:“主公,天寒地冻,易水冰冷,无法渡河也怪不得各位将军。”
“不怪他们怪谁?怪我吗?”袁绍怒气未消,呼喝道:“张扬率领一群凉州铁骑就敢在大江上纵横,难不成我的冀州军还不如凉州那群旱鸭子?”
“主公,情况不同啊。”郭图苦口婆心道:“张扬当初还有锦帆贼相助,我军可是没有一点水军,也没有战船,如今天寒地冻,和当初张扬纵横南方的
时候不可同日而语。”
“是啊,主公。”逢纪也开口赞同道:“公则说得没错,况且公孙瓒不是傻子,定然早就猜到了我军会进攻幽州,所以在范阳郡早有准备也不稀奇。”
逢纪赞同郭图可不是说袁谭和袁尚两兄弟的争斗因为大战而暂时放下了,而是他们都想争取这些将军的好感,增加自己的实力。
“那该怎么办?”袁绍怒道:“就看着幽州军在对岸耀武扬威吗?”
郭图开口道:“主公,易水很长,幽州军根本不可能将整条易水全部封锁,主公为何不留一部分大军在幽州军在这对峙,从上游或者是下游找地方渡河
?只要能渡过易水,幽州军又怎么是我军的对手?甚至我军可以不理会这支敌军,直接率军前往蓟县,只要能攻破蓟县,杀了公孙瓒,这支敌军又有何
用?”
“主公,公则此计不妥。”不等袁绍说话,逢纪率先否定道:“公则这半句说得不错,但下半句却大大不妥。我军只需渡过易水便可,何需直接长驱直
入,攻打蓟县?范阳郡虽说距离蓟县不远,但中间大小城池无数,若是一一分兵把守的话,我军抵达蓟县后还有多少大军?”
“就算我军不守这些城池,蓟县岂是那么容易攻下的?若是久攻不下,辽东公孙度那里派来了援军,内外夹攻之下,我军岂能不败?”
听了两人的意见,袁绍有些犹豫,直接攻破蓟县,击杀公孙瓒的诱惑很大,可逢纪所说的危险也是实实在在,让他拿不定主意。
见自己的意见被否定,郭图急了,开口道:“元图此言差矣,这一路何需派兵把守城池,若能直接击杀公孙瓒,幽州全境必然望风而降。至于辽东公孙
度更是大谬,公孙度此前一直不服公孙瓒,反而与刘虞亲近,当初就曾派兵助刘虞攻杀张扬,此时怎会帮公孙瓒?主公只需派一使者,言辽东之地我军
不去攻取,公孙度定然不会主动派兵前来。”
“笑话。”逢纪怒道:“行军打仗岂能只靠判断?我军不管范阳这支敌军,粮草若是被其截断,又该如何?况且公孙度也不是傻子,岂能不知唇亡齿寒
的道理?就算公孙度不来,并州张扬呢?他也是个傻子不成?”
辛评和郭图同是支持袁谭,此时帮郭图道:“张扬和公孙瓒有仇,天下皆知,更何况如今其身受重伤,如何带兵?若是按元图所说,逐城逐地地攻取幽
州,那得花费多少时间,这中间又会有多少变故,难不成真等那小人屠养好伤,前来相助公孙瓒吗?”
审配留守冀州,没有前来,逢纪只能一人独斗郭图和辛评两人,“仲治莫要胡搅蛮缠,张扬重伤之事不知真假,如何能做数。逐城攻取虽然旷日持久,
但胜在稳妥,若是有什么变故,也有足够的时间来应对,不会陷入险境之中。”
郭图尖刻道:“此言到是没错,确实稳妥,但元图想过没有,如今刚刚开始春耕,我军的粮草都是主公从冀州的世家大族中借来的,根本撑不到秋收。
幽州比冀州还穷,城池中未必有什么粮草,我军没有补充的话,难不成要将士们饿着肚子作战?而且,就算过了河,范阳也不是座小城,急切之间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