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燮皱眉道:“二将军,区区一伙马贼,何需二将军亲自出马,我愿出兵剿灭这伙蟊贼!”
一句话,立刻让李应警惕了起来,傅燮在李傕的麾下,基本上很少说话,连李傕的面子都不给,如今却主动请战,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别看李应喝得不少,可他的酒量不错,根本没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傅燮的不正常。更何况他一直都憋在富平城中,李傕的手下将领又被他‘虐’了个
遍,想找个合适的对手都不成,如今正好有人来送死,他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
李应清楚,他这个二将军没有任何的威信可言,凭借的全部都是李傕的名望,富平城中看不起他的大有人在。
如今却不正是个绝好的机会,好好抽打一下看不起你家二将军的家伙。
想到这里,李应心中一阵兴奋,当下点起三千人马,带着李傕给他配备的两个副将就冲出了富平。
城外一员大将端坐马上,这将面色黝黑,跳下战马身长足有九尺开外,一身漆黑的盔甲看起来压迫力十足,左手一柄双刃矛,右手一杆弯月钩,胯下一
匹血红色的战马足有九尺多高,比正常战马高出了一头,端得是威风凛凛。
但是李应不仅没有害怕,反而从心底升起了一股兴奋之意。对手若是太弱的话,怎显得出你家二将军的手段?
三千兵马一字排开,李应肃立在最前方,掌中一杆大槊,配合着他的相貌,倒也看起来有模有样。
傅燮等人也不敢再在县衙中喝酒,纷纷走上了城头,不少人在为李应摇旗呐喊,更有甚者,竟然亲自前去擂鼓。
傅燮落在最后,不动声色地朝着长街角落的方向点了点头,长街上一个男子同样点头示意,招呼着身边的人不动声色地朝着城门的方向靠了过去。
李应的酒劲上涌,红着一张脸打马出阵,手中长槊遥指对方,放声喝骂道:“何方蟊贼敢来富平撒野,难不成没听过你爷爷我北地杀神的名头?”
“呸!”使着两杆奇形兵器的大汉啐了一口浓痰,不屑道:“北地杀神?长得人模狗样,可曾杀过鸡?”
“哈哈哈!”
一阵哄笑声传来,大汉身后的兵马轰然大笑,全然没有任何的阵形,看起来一个个痞气十足,让人不难想象他们的来历。
李应勃然大怒,想他一直在李傕的羽翼下过活,虽然众人心里看不上他,但至少面上还过得去,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顿时勃然大怒,一催胯下战马便
抢出阵来,手中长槊猛地一抖,幻化出三个槊头,身后顿时传来一阵叫好声。
槊不同于枪,槊算是重兵器,槊杆也比枪杆额硬上不少,想要抖出槊花比抖枪花难上不少,这不只是力气大就行,还要有纯熟的技巧,否则的话,长槊
很容易脱手而出。
那黑大汉却不以为意,不屑地嗤笑一声,懒洋洋地催动战马出阵,右手弯月钩轻飘飘地砸了下来,仿佛根本没把李应放在眼里。
“噹!”
一声巨响在四野间回荡,黑大汉纹丝不动,李应胯下的战马长嘶一声,倒退四五步,差点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就这点本事也敢自称北地杀神?滚回去杀鸡吧。”
李应最恨的就是别人看不起他,黑大汉的话正好戳中了他心中逆鳞,一股无名怒火从心间升起,手中长槊一招快过一招,宛若暴风骤雨一般,向着黑大
汉全身要害笼罩而去。
说实话,李应的武艺还真不差,哪怕在当年的凉州军中,凭他的本事,就算不是顶尖猛将,但也绝对有他的一席之地。
可他对面那位黑大汉更了不得,始终只用右手的弯月钩对敌,左手动都没动。
转眼间,两人大战二十余招,不分胜负。
李应的感觉不错,他没上过战场,但在他的脑海之中,大战就应该是这个样子,两员武将势均力敌,拼死搏杀,最后他棋高一着,一槊将对手挑于马下
,那该是何等的畅快?
可是李傕给他配备的那两个副将却看出了不对。
对面这黑大汉的武艺可不差,而且他始终只用一只手对敌,明显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虽然有可能是故弄玄虚,但战阵之上,刀枪无眼,若是李应有
个意外,他们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跟李傕交代。
两人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立刻催马抢出阵来。
这两人都是久经战阵的宿将,武艺不见得比李应要强,但经验却丰富无比,招招狠辣,全部朝着那黑大汉的要害攻去。
不过三四个回合,那黑大汉佯装不敌,双手武器猛得一扫,逼退三人,随后拔马跳出战阵,喝骂道:“无耻之徒,只会以多欺少,爷爷不陪你们玩了,
儿郎们,风紧,扯呼!”
话没说完,这黑大汉掉头就跑,一点都没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