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军,请本将赴宴?”
岳飞眉头紧皱,道:“不必了,军中自有军中的规矩,战时不可饮酒,还请阎大人代本将多谢张系师好意,只是军令如山,本将却不能带头违反。”
阎圃笑道:“将军此言差矣,如今汉中已定,怎会是战时?再者说,不管劳军,还是请将军赴宴,都是师君的心意,将军若是拒绝,如何安抚汉中人心
?难不成将军不想汉中稳定?”
“这...”
岳飞一阵迟疑,说实话,他不愿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可阎圃说的话又没有任何问题。
“药师,你觉得如何?”
李靖微微一笑,道:“为了安汉中世家之心,将军自当前往赴宴。”
“也好。”
岳飞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将晚些时候自当前往赴宴。”
阎圃笑道:“李靖将军何不一同前往?师君正想见识一下一日破城的名将风姿。”
李靖笑道:“大人放心,本将晚些时候必定赶到,只要系师和诸位大人不觉得叨扰便好。”
叨扰两个字,李靖咬得很重,似乎是意有所指,但阎圃却没有多想,笑道:“将军说的哪里话,将军能到,师君欣喜还来不及,怎会觉得叨扰?”
“若无其他事,圃便先行下去准备,恭候两位将军的大驾。”
“大人自去便是。”
待阎圃离去,岳飞有些不解道:“药师,明日那张鲁便要离去,今日请我等赴宴,不知是何意,你为何要劝本将答应?”
李靖笑道:“将军放心前去便是,若是靖所料不差,今日之宴,当有惊喜。”
“哦?不知是何惊喜?”
李靖笑道:“到时将军自然知晓。”
岳飞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出于对李靖的信任便没有再问。
当晚,岳飞留岳云在城中大营留守,自己带着百余名亲兵赴宴,这些亲兵被安排在了张鲁府邸的偏厅之中,由张鲁的家将作陪。而岳飞则由张鲁、张卫
、杨任、杨昂等人亲自招待。
随着岳飞的离去,杨松带人运送大量酒肉前往城中大营劳军,岳云没有多想,欣然应允,城中大营立刻成为了将士们狂欢的海洋,到处都能看到吃肉喝
酒的士卒。
岳云对此事根本没有过问,军中将士每日憋屈在军营之中,除了操练之外,其他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让他们放松一下也好,更何况犒赏大军可是岳飞
答应了的,他自然没有任何负担。
不过唯一让人疑惑的是,答应赴宴的李靖却始终没有出现。
张鲁开口问道:“鹏举将军,药师将军为何不曾前来?”
岳飞同样不明所以,但还是开口为李靖解释道:“想必是营中有事耽搁了,汉中天气与北地不同,将士多有患疾之人,若是处置不当,还很有可能会传
染其他士卒,不可不防。”
张鲁一脸赞同道:“将军所言甚是,我府中倒是两位名医,待宴后便让他们随将军走一趟,为将士治病。”
“如此便多谢系师。”岳飞为自己倒了一樽白水,道:“本将从不饮酒,今日便以水带酒,敬系师。”
张鲁举樽回迎,频频劝说,但不论众人怎么说,岳飞就是不肯饮酒,张鲁也只能作罢。
趁着阎圃给自己倒酒的时机,张鲁压低声音问道:“那李靖不曾赴宴,如之奈何?”
阎圃以酒壶掩住自己面颊,同样低声道:“师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是错过这次机会,明日便会被强行送往并州,再无机会。那李靖名声不显,
只要我等能斩杀岳飞,晋军必乱,何愁大事不成?”
张鲁心中一狠,将手中青铜酒樽掷于地上,大喝道:“甲士何在!”
门外顿时响起一阵兵甲摩擦之声,数百披挂整齐的甲士狂涌入内,明晃晃的兵刃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耀眼的寒光。
杨任、杨昂两人同时踹案而起,拔出腰间宝剑向岳飞刺来。
岳飞大惊失色,一脚踹翻面前案几,逼退杨任、杨昂两人,大声喝问道:“张鲁,尔想造反不成?”
“造反?”张鲁端坐在原地,慢慢品尝了一口樽中酒水,这才开口道:“孤非小人屠臣子,何来造反之说?倒是你等无故侵孤州郡,杀孤将士,孤已决
定投降,但那小人屠依旧咄咄逼人,连一条活路都不肯留,如今却来指责孤造反,岂不好笑?”
岳飞稍微稳定一下心神,笑道:“系师想必曲解了大王之意,大王听闻系师一心向道,本想寻处名山为系师道场,怎会想害系师性命?这其中定然有些
误会,若是系师不满大王的安排,不若由本将去信向大王分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