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他去偏厅伺候,我随后便到。”
吩咐了一句,娄圭并没有立刻去见阚泽,而是命人将他的好友习授找了过来。
这习授同样也是南阳人,和娄圭有过命的交情,不过此人的功利心太重,说白了,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之前在荆州刘表的麾下效力,因为喜欢打小报告的毛病,被荆、襄世族集体厌弃,刘表为了安抚众人,只得将其罢官。娄圭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便将习
授请了来,担任他的幕僚。不过别看他的人品不好,但是论才能,却是不差。
在他的帮助之下,整个阳翟地区被打理的井井有条,而娄圭也将其视为左膀右臂。
阚泽前来绝对是别有用心,在这个关键时刻发生这等事,娄圭急需一个人来商议。
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之后,习授大步踏进娄圭的书房之中。
这习授年纪大约在五十上下,不过却没有一点老态,生得是风度翩翩,仪表不俗,老帅哥一枚。一身得体的青衫,一头长发梳得一丝不苟,而且根本寻
不到一丝白发。步履不急不缓,但速度却不慢,脸上始终挂着如春风一般的笑容,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此人的双唇很薄,一双眸子十分狭长,让人感
觉有些阴鸷。
“子伯,这么晚找我来,可是有事?”
晚?
娄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漆黑一片,这才意识到,他以为如今是傍晚,但没想到已是入夜。
不过他可没心情去关心此时是什么时候,而是有些凝重道:“子予,晋阳来人了。”
“晋阳?”
见娄圭确定的点头,习授心中也是打起了嘀咕,在这个时候,晋阳来人定然不会有别的想法,也就是说...
和娄圭考虑的不一样,习授并不是许昌朝廷的官员,而只是他娄圭私人的幕僚,自然不会有什么忠诚曹操的想法。更重要的是,他并不满意自己如今的
状态,论才学和本事,他不觉得自己比娄圭要差,但对方又是当官,又是封侯,自己却只能做个幕僚,他如何能够甘心?
还有刘景升以及荆襄世家,当初如此折辱于他,这口气若是不出,如何有面目再立于天地之间?
“子伯可知来者为谁?”
“那人自称为阚泽。”
“阚泽?”仔细在脑海中思索一下,还真让习授想起点眉目来,他只记得这阚泽是当年张扬在攻略西域之时,和汉威郡太守石涛一起投奔张扬的人,其
他的,他便不知道了。
这倒不是他的记忆有多好,而是如今天下,有实力统一天下的诸侯就那么两三个,曹操这里,有娄圭在,定然没有他的出头之地。袁绍那里人才数不胜
数,所以张扬便是他的重点观察目标,只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但对于张扬的动向,他却是了如指掌。
“子伯可知此人是什么来头?”
娄圭摇了摇头,道:“不甚清楚,但他的目的却显而易见,如今大王正在酸枣和袁绍大战,虽说之前有消息称小人屠遇刺,但真假难辨,凭你的智慧,
难道猜不出这阚泽前来的目的吗?”
习授闻言,微微一笑道:“子伯勿急,阚泽来此,定然是为了劝说我等献城投降,不过也不忙着拒绝,听听他的说辞也不费什么事,子伯觉得如何?”
这话的本意是听听张扬的条件再做决定,若是条件好,那献城也并非不可,但娄圭却明显会错了意,他以为习授所说和自己所想的一样,是为了探听阚
泽的口风,还打探张扬的目的。
微微点头,娄圭道:“也好,子予便随我一道去见见这位晋王的使者。”
说着话,娄圭当先向着偏厅的方向走去,只是他的脑后却没长眼睛,否则的话,他一定能看到,自己的身后,习授那双狭长的眸子寒芒正在闪烁,嘴角
也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走了两步,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娄圭猛然回头,疑惑道:“子予?”
习授回神,隐藏起脸上的情绪,连忙迈步道:“这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