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狂冲而来的晋军,太史慈一把抽出腰间长剑高举过顶,厉声喝道:“刀盾手列阵防御,弓箭手准备!”
三千江东军刀盾手快步上前,排列成整齐的防守阵形,两千江东军弓箭手紧随其后,在刀盾手的掩护下弯弓如满月,只等太史慈一声令下,便能将锋利
的箭矢倾泻在晋军的头顶上。
默默计算着距离,在晋军进入射程的那一霎那,太史慈没有任何犹豫,手中长剑狠狠挥落,大声嘶吼道:“放箭!”
两千江东军弓箭手齐齐松开自己的右手,只见两千支长箭齐齐掠空而起,仿佛一片阴云一般,向着狂奔而来的晋军笼罩而去。
“停!”
随着甘宁的一声虎吼,两千晋军将士仿佛不受惯性的影响一般,齐齐停下自己的脚步,等待着下一个命令的下达。
“举盾!”
“轰!”
第一排晋军重盾兵重重将手中的大盾往地上一砸,随后矮身蹲下,第二排重盾兵紧接着将自己的巨盾斜架在第一排重盾之上,一排接着一排,霎那之间
,一面将晋军正面和头顶全部遮挡的盾墙瞬间出现,将自己和弓箭手全部笼罩其中。在火把的照耀之下,宛如一头硕大的乌龟壳一般,散发出幽幽的金
属光芒。
下一刻,冰冷的箭雨已经落下,不绝于耳的叮叮声回荡在耳边,在夜幕幽远的号角衬托之下,显得无比清脆。
可惜的是,锋利的箭雨对晋军特制的盾牌并没有什么影响,除了留下一些白痕之外,盾牌依旧闪烁着金属的光泽,而晋军却没有受到一点的伤害。
原因也简单,这些金属大盾都是由河套将作营特制的,一面和一面衔接起来没有丝毫空隙,宛若整体一般,根本没有给江东军留下任何一点可趁之机。
“继续前进!”
待箭雨一停,甘宁没有任何犹豫,银鳞分水刀向前一指,率领着麾下的将士继续向着江东军的大寨逼近。
一样的套路持续三四次之后,他率领的两千大军已经逼近到江东军大营的二十步之内。
二十步对于江东军来说其实并不是一个理想的距离,用弓箭射击的话,抛射是肯定不行的,距离太近,有可能会把箭矢射到己方的头顶。平射的话,晋
军大盾不是吃素的,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作用。檑石滚木固然威力惊人,但江东军将士不可能个个都是猛将,将十余斤,甚至几十斤的檑石滚木抛出二十
步的距离。若是短兵相接,那又等于自己放弃了坚固的营寨,所以怎么选择都有一定的问题。
但对晋军来说,这却是一个最好的距离,既能不去在意江东军会时刻落在头顶的箭矢,又能用手中的投枪来对敌军造成最大限度的杀伤。
“投枪兵,准备!”
甘宁高举长刀,放声嘶吼,在夜空之下,两军将士都能清楚的听到。
太史慈心头一沉,仿佛是想起了高宠突破他营寨的景象,当即嘶吼道:“举盾,立刻举盾!”
对于投枪这等利器,太史慈不陌生,全琮和朱桓两人更是心有余悸。
当初他们四将狂攻张辽的营寨一日,自身却损失惨重,投枪在其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
江东军,或者说天下除了晋军这一家之外,其他大军所使用的盾牌基本都是木盾,哪怕有铁盾,其实也只是在木盾之上蒙了一层铁皮而已。这事,其实
不能怪各家诸侯太过吝啬,而是纯铁打造的大盾消耗实在太过惊人。
一面盾牌,如果是刀盾手的圆盾倒还罢了,如果是重盾兵的巨盾,那消耗的铁将会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量。用一面盾牌的铁,可以轻松打造一名重甲步
卒全身的铠甲,可以打造上百根枪头,这些枪头只要装上一根木杆便是杀人的利器,为何要耗费如此巨量的铁来打造巨盾?
就凭借一些木盾和薄薄的重甲,在面对晋军铁骑借着战马疾驰投掷出来的投枪,根本没有任何一支大军能够阻挡,甚至一支投枪贯穿两名士卒的情况都
时有发生。
不是没人想过反制之法,但江东地处偏远,这次和晋军对上也纯属意外,所以这件并不着急的事才在此刻凸显的无比重要。
而且哪怕他们同样能仿制出投枪,最多就是拥有了和晋军一样的攻击力而已,对防守却没有任何的帮助,在拥有钢铁重盾的晋军面前,他们依旧只能扮
演这个被屠杀的角色。
可就算如此,除了依旧举起自己手中的木盾进行防守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呢?
江东不穷,但江东军却谈不上富裕,其实除了张扬的治下之外,天下所有的财富基本都聚集在世家的手中,英明如曹操,名望如袁绍,自然能够让这些